陆宴寻刚好找东西回来,听见姜枣在笑,目光也顺着她的看去。他看见姜枣手里拿着一张纸,正低头对着那张纸发笑。陆宴寻走近两步一看,淡漠的表情瞬间黑了一大片。“不热了?”陆宴寻冷冷地问。姜枣听见声音抬头,恰好迎上陆宴寻冰冷的视线。对方的眼神让她不禁愣了一下。他怎么突然……姜枣疑惑了片刻,但很快明白过来。陆宴寻不是突然变脸,而是他的耐心彻底耗完了。先前表现出来的平静和淡然,全都是他装给别人看的。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卸下了所有伪装。姜枣没说话,她把结婚证和钱一起放回饼干盒里,盖上盖子放回原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姜枣才开口:“嗯,不热了。”姜枣故意用冷淡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拘谨。她不想承认,陆宴寻突然的冷漠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她。因为不想承认,所以尽力掩饰。她也不想在陆宴寻面前示弱。不然显得自己很好欺负似的。姜枣扫了他一眼,态度疏远:“你有什么指教么。”姜枣这句话的敌意很明显,和刚才那个捧着结婚证傻笑的样子判若两人。陆宴寻也被姜枣突然间的冷漠弄得有点困惑。她突然变什么脸?那她刚才又在对着结婚证笑什么?这点困惑扰的他有些心烦,他想知道答案,潜意识却又不想问她。因为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或者她给的答案又让他回忆起那天的难堪。纠结之中,陆宴寻烦躁地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没有。”陆宴寻把找到的扇子放在姜枣身边,“扇子给你,热了自己扇,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再叫我。”说完转身要走。姜枣看他那副不想和她多呆一秒的样子,莫名感到生气。她一把抓起扇子给自己扇风。语气比陆宴寻的更不友好:“没什么事,你要走就快走。”陆宴寻脚步一顿。背对着姜枣没回头。姜枣索性也扭过头去,不看陆宴寻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间风起云涌。风是夹杂着冰霜的冷风。云是孕育着雷电的乌云。连他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突然变成这样。不过陆宴寻现在不想去探究为什么。姜枣都撵他走了,他若不走,显得他在这碍她眼。姜枣也不想再去猜陆宴寻又突然对她发什么脾气。其实也不用猜。不就是一直记着她骗他喝驴药的仇吗。一直忍辱负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想爆发了。他这么着急想逃的远远的,多半是因为发现太奶奶太宠爱她,怕她借着被老人家宠爱,再仗着肚子对他来一个二次伤害。别的先不说,先说她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怎么对他二次伤害?她是不要自己的命,还是不要孩子的命了?姜枣生气的同时,又不禁有点好奇。好奇她在陆宴寻的眼里,究竟是怎样下流的形象?姜枣心里的好奇随着陆宴寻的离开而转化成了实质性的愤怒。房门被人关上的下一秒,姜枣就一把扔掉了扇子。扇什么扇?她根本就不热!孩子大概感受到她的情绪,不安分地动了动。姜枣看着蠕动起来的肚皮,直接开启胎教模式。“你们两个小崽子要记住,是我怀了你们,也是我生了你们,你们是从我肚子里出去的,就要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