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易恒这样说,胡氏倒怀疑起这个孩子的身份。在自己院子住的那几日里,看着与周铮玩耍的十分快乐的那个孩子,胡氏的疑虑越来越大。
直到有一次,在婆子给那孩子洗澡的时候,她猛然瞧见,那孩子的后背有着浓重的体毛,且那毛都是白色,她惊讶的无以复加。
因为她听庄静的妹妹与庄静说起皇上与先皇太后生的那个孩子时,就说与别的孩子不同,外表倒看不出什么,只身上的毛发居然是白色的。
胡氏不敢相信,却又知道这不会是假的。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周易恒为何要帮着先皇后,或者说帮着太子的原因,只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慎郡王府定会惹祸上身。
那些日子,她天天都盼着周易恒把这个烫手山芋给弄出去。好在,没过多久,周易恒真的把孩子给领走了。
又过了几年,她已然做了慎郡王府的王妃,她都要快把那个孩子的事忘了的时候。有一天周易恒回来与她说,还记不记得那样一个孩子。
胡氏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先皇后和先皇太后都相继去了。而皇上在经过他宠爱的先皇太后宫里,那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宫女的那个孩子突然暴毙和先皇太后的死后,尤其是民间那个关于他与先皇太后的传闻之后,大开杀戒而性情大变,她就猜到了那个孩子,也不敢再想起了。
周易恒一脸沮丧地道,寄养那个孩子的那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遇见了贼人,也不抢东西,只冲着那孩子去。
听说那家的忠仆一路保护那孩子却还是遇了毒手。胡氏紧张地问,那孩子可死了?
周易恒摇了摇头,说,没有,路上被人救了,然后就不知道去向了。
而胡氏之所以知道这些,就是因为庄静的妹妹,那个皇太后身边被皇上收用后,封了美人,却又因为生孩子时难产而忙的宫女。
而她也不是难产去的,是因为她不小心对着庄静透露了那个孩子的内情,被先皇太后秘密处死的。而姐妹俩说这件事的时候,恰好被胡氏听到。也是因为胡氏帮着庄静逃离的京城,才有她们后面更深的交集。
周钰给讲的口干舌燥的孟绾倒了白开水,“原来,那个时候父亲就开始为太子效力了。连这样掉脑袋的事都敢为太子做,呵,我倒是真想瞧瞧那位惠嫔娘娘是个什么样子,竟让他不顾慎郡王府连同周家族里好几百口的性命与不顾。”
孟绾呼出一口气来,可不是这样,若真是被发现了,皇上怎么可能饶了慎郡王府。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什么?”周钰问。
“太子,或是先皇后为何不直接把那孩子弄死,为何要让郡王爷带出来,还嘱咐找户好人家收养着,一定要平安养大?”
周钰也是一愣,是呀,先皇后因着皇上与先皇太后的事受了刺激,又因为这个孩子直接失了理智,也许她的死也与这件事脱离不开关系,那为何不直接弄死这个孩子呢?
“也许是太子的意思吧?那个时候太子也许瞧出皇上对他并不是很满意,许是想留着这个孩子,将来争夺那个位置时倒是可以用上一用。”周钰分析道。
孟绾点了点头,这样说倒也过得去,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在哪里,若是还活着,倒是与你有着血缘关系呢。”
周钰一笑,还真是,若是这个孩子活着,自己倒要叫一声舅舅才是。
“也不知道当初追杀他的人是谁,郡王爷当时告诉胡氏,也是那孩子命大,那群杀手都追到长松岭了,却遇见一伙往京里去的人,而且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不然也不会从他们手里救下那孩子。”
周钰刚想点头,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扭过头一脸震惊地问孟绾,“你说什么?长松岭?”
“对呀,胡氏是这样说的,你知道这个地方?”
周钰猛地站了起来,孟绾瞧着他突然涨红的脸,“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