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我是这样想的,人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的话会更有信服度,而想听的人也会听到更多他原本并不想知道的事。”
看着周钰依然茫然的表情,孟绾走到他身边,轻轻耳语起来,周钰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然的情色,然后捧着孟绾的脸狠狠地吻了一口,“好媳妇,你可真聪明,没错,让她自己说出来,就算父亲想为她狡辩也是没办法的。”
孟绾点点头,“对呀,就如你说的,这么多年了,王爷不是不知道胡氏的所作所为,不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对你们的,也是知道娘的真正死因的。只他自己捂着眼睛,还要捂上咱们的,所以,直接与他说明这些情况,他想压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知道了玉姨娘的死因,可那么多年了,早就没什么感情了,他根本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小妾,去让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偿命的。”
周钰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寻大姐,再把这件事重新布置一下,如果按你的说法来的话,那就不单单是我们姐弟的事了。”
“对,快去吧,不怕花银子。”
周钰一愣,看着孟绾坚定的眼神,会意地点点头,随即出了门去。
------
胡氏一脸怒容地道,“怎么?我就没听过谁家嫁姑娘,这聘礼要自己点名选的,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这还嫌少?要两倍?她长了给两倍的脑袋了吗?”
云香拾起地上的碎片,心里暗叹,这已经是这个月胡氏摔碎的第四只茶杯了。这种杯子都是成套的,摔碎一只,其他的就不能再用了。这几套可都是上好的甜白瓷茶杯,想那库里已然没有这种品质的了,若是再被摔了,要想法子再去买了。
吕妈妈上前为胡氏擦着手上的水渍,轻声道,“原在皇后宫里,还想着多少能学些好的去。却不想发生了诚王的事,哎,这一家去,又落入她那叔叔与婶婶的手中,自然不会往好地儿引的。”
“哼,你莫为她说话,听说前一阵子在皇后宫里也是个不消停的,凡是芳华公主有的,她总要问上一句她有没有,我听说过张口要东西的,却没见过这样不要脸面,直愣愣地要。不行,我得寻王爷,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让皇上退了这门亲事。”
胡氏说到这里,伸手揉着额头,“这个碧儿是死了吗?被野男人勾走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连个信都没有,我这头疼的厉害,偏她又不见个影。”
吕妈妈连忙走到胡氏身后,轻轻为她揉起太阳穴来,“老奴已然让人都搜个遍了,连个影子都没寻到。令官还为这个专门跑了几趟她师傅的地儿,也是没瞧见人。老奴想着,难不成是王妃猜对了。”
胡氏一愣,不会真出意外了吧?也不排除这个可能,碧儿去寻她师父那里是经常去的,一开始她还安排人护着,后来碧儿自己去自己回的,一点没有问题。
随即胡氏叹了一口气,一定是这样的,也许是上次让她再去寻她师父时,路上出了意外了。那自己这个头疼怎么办?看来只得让铮哥想法子了。
吕妈妈看云香走了出去,低下头轻声道,“王妃,您若是实在不满意贞如公主的话,老奴倒是有一个法子。”
胡氏一摆手,示意吕妈妈走到她跟前回话,“哦?你有什么好法子?”
“老奴想着,原贞如公主被皇上下令一直到出嫁都在皇后宫中学习礼仪,就算咱们有什么想法,也伸不进去手不是?如今她家去了,就她那叔叔家,说句不好听的话,令官都混得进去,别说有功会的人了。”
胡氏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两个来回,眼神变得犀利,“没错,我怎么没想到呢?既然不能指望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那么若是人死了,还叫我儿娶什么呢?”
“王妃,老奴的意思是弄出点别的事来,若真是没了,咱们三少爷岂不背上了克妻的名声?”
胡氏一拍手,“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你说的对。这样,你现在就让人去,看看能不能让铮哥回来一趟。”
吕妈妈恭敬地应是,待出得君悦居的大门,左右看看并没有人注意她,想了想,向着浆洗房而去。
没一会,宋柱家的进了清和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