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哈哈一笑，“那叫什么，回头看来，一切都值得。难为你小小的年纪，居然可以隐忍到这个程度。若不是你以前的作派，王妃怎么可能对你放松警惕？你这样做很好，过程不重要，咱们要的一直是结果。”

孟绾点头，她今天这趟来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撬开林氏的嘴，把林氏掌握的关于王氏的，关于胡氏的消息统统拿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太多，而且是一环套一环，他们必须在瑞王那边，或是太子那边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把胡氏搞定。

而孟绾也十分喜欢林氏的爽快，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两下都轻省。

当然，林氏今天的开场白也是源于对孟绾长久的观察以及过了年这几件事的处理结果。再加上昨天晚上儿子与自己说的那些事，让林氏知道时机成熟了，是时候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们了。

若是再捂着，用不用得上都两说了。雪中送炭的事是越早越好，尤其与聪明人送，而孟绾绝对是聪明人。

林氏站起身来，慢慢把窗户支了起来，春天的风吹了进来，院门口抽出绿芽的柳枝迎着轻风微摆，满满的春的活力。

“不冷吧？”林氏没有回头。

孟绾轻声道，“不冷，只三婶莫要站的太久，春天风邪的。”

林氏摇了摇头，就那样站了好半天，孟绾也不吱声，看着院子里偶尔有婆子匆匆而过。

好半天，林氏轻叹一声，幽幽开口。

“大嫂非常善良，是那种被人保护的很好，觉得全天下都是好人的那种善良。她那样的人根本不适合进王府的，她应该嫁一户婆婆和善，姑嫂亲密，丈夫温柔的人家。若是一定要嫁给世族，那就做小儿媳妇，只需要陪婆婆聊天解闷就好。可偏偏大嫂嫁入了慎郡王府，还做了世子夫人。”

林氏慢慢转过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接过孟绾倒的茶轻轻抿上一口，垂着眼睛盯着那茶杯，“说实话，大嫂对我好，一开始是因为我是庶子媳妇，而对人好是她一惯的作派，所以我并没有感受到与他人有何不同。只是因着她性子好，我喜欢多去清和园走动走动罢了。”

“其实最开始，王爷与大嫂还算可以，那个时候我还没进门，是听三爷说的，两人虽不能用恩爱来形容，但也是和和气气，出双入对，有时老王妃对大嫂不满的时候，王爷还会帮着维护几句。”

孟绾点头，这样看来，王氏不得周易恒喜欢并不是因为胡氏的原因，因为王氏没进门之前，胡氏就已贴上周易恒了。若是因为没娶到胡氏而厌恶王氏的话，也不可能出双入对还时有维护。

那么具体原因是什么呢？不是因为胡氏会因为谁？还是不是因为某个人，而是什么事？

孟绾睁大眼睛认真地听着，林氏的单刀直入，让她觉得今天会揭晓这个答案。

“后来，与大嫂走动的越来越多，才发现她不单单是一个好人，她真的是一个完人。长的漂亮，性格温柔，待人诚恳，宽和礼让，王府上下，就连那看角门的婆子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句。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若是谁来夸奖了大嫂，老王妃表面高兴，暗地里却是不屑的，但先皇太后在那，她又不能如何。”

说到这里，林氏微微一笑，“你三叔的处境，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也是小门户嫁进来的，在老王妃面前能有个站的地方就不错了。听说王妃很是为难丽氏，我那个时候许是连丽氏都不如呢。”

孟绾一惊，林氏点了点头，“是真的，我们两口子好似端着个碗在老王妃面前讨饭吃的乞丐。”

看着孟绾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老王妃对三爷这样容不下？”

孟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