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手头要是不宽裕，我们可以给你借一些钱。”“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做信用借贷的！”对方看方之鸣狐疑，立刻解释，“你放心！我们合法合规，跟银行有合作的。”苏曼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赌厅的叠码仔。她来之前，也了解了一些赌厅的规则，这些叠码仔是在赌厅放贷的人。专门就是找像方之鸣这样的人下手。等赌徒们输了个精光，却不愿意离开赌桌的时候，叠码仔就会出现，推销他们的借贷。为了让他们沉溺在赌厅里，还会给赌客提供接待、食宿、借贷等一条龙服务。“我们不需要。”苏曼斩钉截铁。那个叠码仔尴尬笑笑，正要转身走开。“等等，我借！”方之鸣出声。苏曼跌破了眼镜：“这里的信贷都是讲时限的，利息还高，再说了，你拿什么来还？”“不高不高，我们不是高利贷，女士你可别把我们当成外面的高利贷，我们可是合法合规的。”叠码仔说完，又转向方之鸣，乘胜追击：“先生你要借多少？可以享受先用后贷，先生你信我，我也信得过先生，现在我把筹码给您换来，可以过后再办贷款手续。”“好，我借一百万。”方之鸣道。苏曼倒吸一口凉气。现在的方之鸣，像是在赌桌上泡久了，看多了几百万几千万的筹码，所以随口一说一百万，就不像是在说钱，而是在说轻飘飘的几块塑料筹码。“方之鸣……”她的话刚说出口，就淹没在方之鸣和叠码仔兴奋高亢的对话中。苏曼劝不住方之鸣，凝着神思，在一旁默默观战。叠码仔很快就把一百万的筹码换来。一摞筹码，十万块。这里一共有十摞筹码。重新拥有了筹码的方之鸣，就像是重新坐拥了金山银山的国王。现在他志在必得，就差指挥手下的千军万马，去把对手杀个片甲不留。重新开局。美女荷官先问萧北声：“先生要下多少筹码？”萧北声气定神闲，稳坐不乱，把面前的筹码推出去：“一百万。”方之鸣显然有点坐不住。等轮到方之鸣的时候，美女荷官没有出声，而是含笑看着方之鸣。方之鸣预备把两摞筹码抛出去，被苏曼拦住，只推出了一摞，“我们只押十万。慢慢玩。”洛颜捂嘴，轻笑了一记，“一个穷鬼，一个乡巴佬。”这一局。萧北声和方之鸣都输了。“庄家赢。”美女荷官笑盈盈地，把两人的筹码全部收走。接下来，方之鸣一连输了八十万。他脸色铁青，盯着面前红红绿绿的大转盘，豆大的汗从脖颈上淌了下来。苏曼看出他的紧张，适时劝道：“现在停手，我们还有二十万，还不会太亏。”那厢的萧北声也帮腔：“方先生要不就听劝，收手回去吧。这些赌注对我来说，很没有挑战性。原本我想玩些大的，你一来，我只能配合你玩小的，很没有游戏体验，也很浪费时间。”他一把就玩几十亿。现在陪着方之鸣几百万几百万的玩，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苏曼也看出来了，刚才萧北声明明还玩地很大，方之鸣一来，萧北声就改了玩法。不然，按照萧北声之前的玩法，方之鸣从这里出去估计会直接去跳楼。苏曼朝萧北声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原本方之鸣还有些犹豫，但是一听到萧北声的声音，他身体里的仇恨和愤怒因子重新沸腾，“赌厅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今天就要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