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你是不是吃撑了?胡言乱语什么呢!”
柳蕙香薄嗔。
弯弯细细的柳眉末梢轻颤,虽是说教张翠花,但却别开了脸去。
自前日,苏贤带着杨芷兰前来串门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苏贤曾对她许诺过的“交代”,至今也没影儿。
柳蕙香本已到了最需要男人的年龄,加之她单方面私定终身,将自己看作是苏贤的女人
她本身其实十分清闲,每日除了制作臭豆腐之外,还有大把悠闲的时光。
这人一闲下来,就喜欢东想西想,她又不能出门解闷,更没有后世的诸多娱乐活动,所以思来想去,一整日间脑袋中都是苏贤的影子。
对苏贤的倾慕、对未来的迷茫,还有苏贤久久不曾找她兑现的“交代”,都让她陷入自我怀疑
种种情感交织,共同造就了一个忧郁、忧愁、焦虑的柳蕙香。
愁啊!
当愁绪达到一定高度之后,她举手投足间就会带上那种忧郁的气质。
张翠花看在眼里,纠结在心里。
就比如刚才,她语重心长的劝慰,但柳蕙香却是那个反应始终抹不开脸面。
张翠花没有办法了,只能轻轻摇头。
两刻钟后。
柳蕙香的闺房中。
油灯已经吹灭,她已躺上床卧好。
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但柳蕙香不怕,因为她只需祭出“幻想大发”,便能勉强度过这难熬的时光。
可是今夜不知何故,她心里很乱。
闭上眼睛后,虽然开始了幻想,开始了编造剧情,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融入进去,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
几经尝试之后,柳蕙香长长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呆呆盯着绣塌的顶部,感觉又回到了以前睡不着的时候。
这时,张翠花那番话在耳边回响。
主动!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三天前她就思考过,当时的她有些意动,但出于女儿家的羞涩终究没有付诸实践。
但今夜不同。
她头脑清醒,躺在绣塌上,睁眼思考与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她要主动!
她实在受够了在煎熬中的等待!
她急需知道苏贤的“交代”到底是什么!
还有,柳蕙香已经芳龄二十五岁,再拖下去人都老了,不能再等,不能再等,再拖下去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她忽然顿悟了似的,焦虑占据上风,不再被女儿家的羞涩所阻。
想明白的她,直接掀开被子爬起,点燃油灯,在屋内四周游走一会儿,最后停在那堵墙的下面。
犹记得,当晚苏贤就是从这里爬上墙的,墙上有一个可供一人爬过的小洞。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爬上墙,上半身探入洞口,然后趴在上面以手支头,笑吟吟的说一句:“公子你看我是谁?”
无疑,这个想法十分大胆。
尤其是对出生在书香世家的她来说,这种行为简直和贱女人无异,太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