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7 牛头马面(1 / 2)

书生有种 大明总督 2415 字 9个月前

“接下来看我的,大家都让一让。”

周威一个健步,跳入那深坑,他本来的想法,是动用蛮力,一掌噼开钉了铜钉的上盖板,然后救人。

可是,杨止兰手里的软剑,只扫飞了数尺的泥土,上盖板是露出来了,但下面的主体部分还镶嵌在泥土之中。

周威人高马大,站在那坑里,一时施展不开,急得他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蹲下,用掌噼。”杨止兰开口提醒。

“有道理,还是杨女侠厉害。”

周威一脸恍然,大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蹲下身,尽量靠近上盖板的边缘,横向一掌勐噼上去。

砰!

势大力沉。

涂了黑漆的上盖板,剧烈一抖,上面未扫除干净的泥土等碎屑,也跟着一跳,伴随着丝丝灰尘升腾而起。

“有效果!单这一掌就拍开了半寸的缺口,师弟,多来几下狠的。”苏贤等人都围在四周,瞪眼打量着。

“好嘞!”

周威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越发得劲儿,接连出掌,砰砰砰砰响个不停。

终于,随着“卡察”一声脆响,整个上盖板直接被掀飞,腾空飞起一丈多高,翻滚而下,最后砸在数丈开外。

苏贤、杨止兰、周威,还有那数十好手等,举着火把同时凑近,看向那棺材之中——

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被五花大绑着,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苏贤眼中亮了一下

殊色啊!

难怪恬王对这个女人如此痴迷。

不过,眼下这种环境,赵容音那惨白的面色,还有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以及她是恬王“马子”的身份,硬是让苏贤生不出一丝旖念。

他的视线从赵容音脸上移开,上下扫描,整体打量。

赵容音虽躺的整整齐齐,一幅“寿终正寝”的样子。

但她那凌乱的衣服,明显起了很多褶皱,这说明她曾锤死挣扎过,但苦于整个身体都被粗麻绳捆住,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无用。

所以,她应该是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费劲儿将自己摆正,让自己体面一些……

这时,苏贤发现奇怪的地方,赵容音脸上似乎……有反光!

那是眼泪吗?

他拿着火把走近一看,赵容音那紧闭的双眼眼角,的确带着一条尚未干透的湿痕,一直延伸到耳后。

下面的枕头也被打湿一片。

“苦命的人……止兰、师弟,赶紧将她弄出来,那盒子密封的时间不算太长,应该还能救活。”苏贤摇了摇头。

“是。”

杨止兰对尸体、死人什么的一点也不怕,走到赵容音头部的位置,两手伸到她腋下,准备与对面的周威合力将之抬出。

周威走到对面,他的任务是抬赵容音的脚,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虚,磨蹭半晌都不动手。

最后还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男女授受不清,这不好吧?”

杨止兰一脸冷静,轻轻放下赵容音上半身,走到那盒子的中间,直接打横将赵容音抱出,放在一旁的地面。

苏贤早已取出银针,见状蹲在赵容音身旁,先用手抵着她颌下大动脉,感觉一阵后,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并未彻底死去,不过她现在这种情况,遇到别人怕是救不活的,好在她遇到了我!”

……

半个时辰后。

城南。

庄园。

一间厢房之中。

夜里静悄悄,数十支蜡烛将厢房照得雪亮一般。

榻上,赵容音平躺而卧,她双目紧闭,面色依旧惨白,不过比刚才“出土”的时候好了许多,不再那么瘆人。

苏贤坐在厢房中间的小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除此之外,偌大一个房间之中,再无他人。

夜里很安静,也有些凉,苏贤耳中听着野外的虫鸣之声,眼中看着书本上的文字,渐渐的,竟袭来一股强烈的困意。

“哈欠……”

他放下书本,伸了个懒腰。

侧头看一眼尚未醒来的赵容音,掩卷陷入沉思。

这么晚了,远在大梁神都的夫人们,只怕早已进入梦乡,不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中,夫人们近况如何……

“这是……阴曹地府么?”

苏贤沉思之际,卧榻那边传来一个女声,透着无限的恐惧与无助,莫名让人觉得可怜。

终于醒了……苏贤精神一正,腾身而起,一边往那边走,一边笑道“你还没死,这里也不是阴曹地府。”

“你……别过来!”

赵容音想挣扎着爬起,躲开那传说之中的“牛头马面”,但浑身就跟灌了铅似的,竟是动弹不得,只能微微转动脖子。

苏贤完全能体谅她的心情,果然站在原地不动。

见她看来,便指了指自己的影子,笑道“不用害怕,我是人,你看我有影子。”

赵容音往地下一看,果然看到了苏贤的影子,心头不由重重一松。

同时,她身体上传来种种不适与疼痛,这些感觉是那么的清晰,让她彻底相信,自己真的还活着。

“你才刚醒来,还很虚弱,不要想太多。”苏贤走到榻边站定,双手负在身后,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

“是你救了我?”赵容音打量着苏贤。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古代女子十分朴实,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但她已有意中人,于是忙道

“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论理,小女子该当以身相许,无论贫富贵贱,都将追随公子一生一世。”

“只是……小女子已有意中之人,所以……所以……”

赵容音感觉很是为难。

有些说不出口。

这时,微微颔首的她,注意到自己身上……换了一套衣服!

既不是往日所穿的衣裙,更不是那件令她害怕的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