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感叹完,他那花白的眉头就是一皱。
总感觉哪里不对。
仔细咂摸苏贤方才那句话,似乎没有返回然后与他一起等待的意思……
苏贤虽高居三公之一的太尉,但若想见女皇,还是得与他少司寇一样,在皇城门外等着才是。
正疑惑间,少司寇眼角余光忽瞥见,苏贤居然……居然直接走进了端门!
大摇大摆!
未与驻守城门的将士打招呼不说。
那些将士反而还对苏贤抱拳行礼……
等等!
少司寇立即扭头过去,用力揉了揉眼,再勐地睁开一看,没有眼花,他没有看错——
苏贤未经通禀就直接入了宫!
“这不可能,那可是皇宫啊!”
少司寇目瞪口呆,宫禁重地,就连身为少司寇的他都不能乱闯,必须在皇城外等候女皇的召见。
诚然,若论官阶品级,他的确不如苏贤,但好歹他老人家也是女皇的亲信,是女皇“左膀右臂”之刑狱司的上官!
凭什么?
暗自疑惑与气恼一阵,少司寇忽地一拍额头,貌似想起了什么,摇头苦笑道“老夫竟忘了这一茬。”
原来,不凭借腰牌自由出入皇城的特权,是女皇前不久才给予苏贤的。
那特权十分特殊,不仅可以自由出入皇城,甚至还能出入宫城,哪怕是后宫的区域!
而且不论什么时间点都能自由出入。
哪怕是天黑封闭城门之后!
“看来老夫真的老了,比不得年轻人啊!”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如此看来,老夫就是那个‘前浪’。”
少司寇苦笑连连。
目送苏贤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端门中后,只得继续站在原地干等,女皇不召见他,他就不能入宫……
话说苏贤进入皇城后,并未直入宫城。
而是折道去了兰陵公主府。
他此次入宫的目的,主要就是找兰陵核实一些情况。
“拜见太尉。”
刚走到公主府门前,秋典军便带着一簇人迎了上来,笑道“殿下得知太尉回京,特命属下等在此恭候。”
苏贤点点头,笑道“秋典军别来无恙,嗯,本官回京也才一会儿的功夫,公主就已知晓并派你们来迎接?”
“太尉应该知道,神都城中无新鲜事。”秋典军没有多说,顺势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又道“殿下在书房中等候。”
苏贤自然知道“神都城中无新鲜事”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从出府到入宫,这才过去多久啊,消息就传入了兰陵公主耳中,难免让人惊讶。
他也不深究,兰陵可是当朝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公主,若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真就危险了。
“有劳秋典军。”
当下,苏贤便跟着秋典军进入公主府,七绕八绕来到兰陵书房门前。
公主府极大,苏贤尽管来了多次,但还是记不住路,必须有人引领才行。
冬冬!
苏贤扣手敲了敲门。
这时,秋典军等人已经退下,书房四周偌大一片区域,仅只有苏贤与兰陵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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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清幽,鸟鸣声相伴。
“谁在外面?”书房内传出兰陵的声音。
“回禀殿下,是我。”苏贤答道。
“原来是太尉,进来吧,门没锁。”兰陵的声音慵懒依旧,不骄不躁,好听倒是好听,可苏贤总感觉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比如开心、高兴、快乐。
亦或者烦恼、忧愁等等。
苏贤心下明白,兰陵招婿一事,恐非兰陵本意,无端被人“逼婚”,兰陵心中只怕都郁闷坏了。
只是她身为当朝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公主,不会轻易发泄自己的情绪……
诶,真是造孽!
苏贤在房门前顿了顿,抬手轻轻一推,屋门果然未锁。
他快步进入书房,环视一扫,书房的布局依旧。
通身缭绕着雍容、华贵气息的兰陵公主,并未坐在桌前办公,而是侧卧于书房一侧的美人榻上,单手支头,目光炯炯。
苏贤大致打量一番后,暗暗在心中分析道
“她历来就是一个‘工作狂’,每次在书房见她都坐在桌后忙碌,但这次……嗯,所以说她这是罢工了?”
“看来招婿一事,深深影响了她,还有她这个眼神,似乎……正等着我的到来呢,待会儿可得好好问问。”
“……”
心中默默盘算着,苏贤反手将屋门关上。
然后大踏步往兰陵那边走去。
可刚走两步,他又停下,转过身去,将屋门的门栓拉上。
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这一幕,早已被侧卧于美人榻的兰陵公主瞧见,这让她联想到了什么,倾城玉颜刹那微红。
关门什么的倒也罢了。
可苏贤将门栓也拉上……是想干什么?
像以前那般,关起门来……玩儿她么?
想到这里,兰陵微微蹙眉,她心中正烦呢,根本无心浪漫,因此对苏贤拉门栓的举动略有抗拒。
“臣苏贤,拜见公主殿下。”苏贤一边笑着走近,一边作揖为礼。
“你回来得正好。”
兰陵隐隐瞪了他一眼,娇躯如丰美的鱼儿般一翻,变为平躺的姿势。
她肩部下面垫着厚厚的抱枕,脖子与脑袋则枕着美人榻的扶手,上半身与平面呈二十度夹角。
因美人榻较短,不能完全容纳兰陵整个身子,她那两个精致小巧的玉足,交叠于美人榻另一侧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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