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一同下去的还有夏竹。这四个丫鬟从小跟随姜元敏,对她忠心耿耿,为她做尽了恶事。姜暄和对她们同样厌恶。关上房门,她自顾自坐到桌前,一点一点卸下脸上妆容。“当真是今非昔比,从前见到我们便吓得跪下求饶,如今翅膀硬了,已经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夏竹讽笑,拾起匣子里的面具,走到姜暄和跟前。“也是,从前在相府怎的没看出你有这等媚人的功夫。啧啧,还是那叫花子不够有福气。”姜暄和手一顿,鲜红色口脂不小心弄脏了嘴角。若非夏竹提起,她差点忘了这件事。冬日夜里,把她丢到府外,差点害得她被路过乞讨的老人玷污。要不是她来了月事,那人嫌她晦气,姜暄和不敢去想自己会遭受什么。倒不是她记不得这些,只是受过的欺负太多了,若都时时刻刻惦记着,她还怎么活。姜暄和面无表情,默默将嘴角擦拭干净。“你在宫里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我们都听扶柳说了。我可提醒你,现下我和秋叶雪梅进了宫,你休想再胡作非为。”夏竹恶狠狠的威胁道。说完,她抓住姜暄和的头发,用力一拽。头皮撕般的疼痛顿时令姜暄和清醒过来,她迅速抓住夏竹手腕,转过身子,重重踹了一脚。“啊!”夏竹吃痛,忙不迭捂住肚子。“你敢打我?”从前任人欺负的包子忽然敢朝她反击,夏竹气愤不已,抬手朝姜暄和扇去。只是巴掌还未来得及落下,就听“啪”的一声。夏竹只觉脸颊刺疼,耳畔“嗡嗡”作响。她睁大眼睛,一脸错愕,抬头看向姜暄和。“姜暄和?你疯了?你信不信……”“你尽管告去。”姜暄和吹了吹打疼了的手心,慢条斯理道。见她这般骄傲,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夏竹气得直喘粗气。“你给我等着!我要让小姐重重罚你,还有你娘,她也休想好过!”憎恨般丢下这句,夏竹转身气冲冲离开。门被重重带上,发出剧烈声响,姜暄和毫不在意。一个丫鬟也可以随意教训她,拿她母亲威胁她。真是可笑。她轻笑一声,坐回到梳妆台前,继续手中事情。另一边,夏竹捂着脸,跪在姜元敏跟前,声泪俱下诉说姜暄和的可恶行径。“小姐,您是不知道,她从一进门便对奴婢颐指气使,奴婢要给她戴面具,她也不准,嫌那面具丑了。还说自己天生这副容貌,与您生的相像,却比您更得皇上宠爱,那是她的本事,说您妒忌她。”“她当真这样说的?”姜元敏气极,五官因着愤怒拧成一团,神色十分可怖。“千真万确!不信您看奴婢的脸,都是被她打的。还有肚子,也被她踹了一脚。您说她从前在相府哪敢这般放肆。”夏竹将手放下,露出红肿了的半边脸颊。姜元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随后“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你们两个把这贱蹄子给我带上来!”她扫了眼身侧的秋叶和雪梅。得到示令,二人回礼后快步入了屏风。片刻,姜暄被一左一右钳制住,拖拽到了正殿。还未开口,她就被雪梅用力一推,跌到了地上。“姜暄和,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说我妒忌你?还敢动手打我的丫鬟?”姜元敏怒斥,咬紧牙齿瞪向姜暄和。“给我重重的打。别落下印记就行。”说罢,秋叶雪梅挽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