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想找个媒介把心中的恐惧驱散掉。
对,卢安就是她临时找的媒介。
除了家世比不过,卢安在长相、气质、艺术天分和才华方面完胜照片上的男生,俞莞之对他不反感。
或者说,卢安是为数不多让她反感不起来的男生,即使知道他花心,依旧没那么在乎,在她这里属于稀有品种。
再次看眼照片上已去世的4人,俞莞之把照片放回书本,锁进抽屉中。
她刚才突兀地生出一个念头:想把这张照片剪掉。
但挣扎过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照片上有她曾经要好的朋友,还有一个为救她付出了生命的人。
沪市的霓虹灯闪烁不断,夜色美不胜收,但别墅区却是个例外,静谧地可怕。
俞莞之挑本书看了会,发现心烦意乱看不进去,合上书本静默几分钟后,起身出了卧室。
她从酒架上拿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来到次卧门口,犹豫一番问:
“卢安,睡了吗?”
音量控制地非常精准,不大不小,很有分寸,要是他睡了不会吵醒他,要是没睡,里面刚好能听到。
“睡了。”
卢安正在发呆,听到她的询问后愣了愣,如是俏皮回答。
俞莞之跟着俏皮说:“睡了就起来陪我喝酒。”
卢安道声好,下床穿鞋。
开门问:“你怎么了,大晚上一夜不睡?”
俞莞之说:“睡不着。”
随后她问:“伱呢,这么久怎么还没睡?”
卢安道:“我本来睡着了的,被你给吵醒了。”
俞莞之神神秘秘地瞥他眼,转身往沙发行去,嘴里还不忘出声:“我在这屋子里,你今晚真睡得着?”
视线跟着她的背影移动而移动,卢安咧嘴直乐呵:“你怎么比我还自恋。”
俞莞之淡淡地讲:“事实胜于雄辩,我曾提醒过你,在我面前谈魅力,你会很没面子的。”
好吧,跟这种聪明人相处他懒得撒谎了,刚才在床上确实一直在杂七杂八地想着今夜发生的事情,想着她。
他主动略个这话题,看向她手里的红酒问:“睡不着怎么不喝白酒?那样更容易睡个好觉。”
“白酒没菜喝不下。”说话间,俞莞之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他。
卢安接过酒,跟她碰一下说,“来,干杯!庆祝一下。”
俞莞之问:“庆祝什么?”
卢安道:“庆祝我完成了一副梦幻之作《心境》。”
俞莞之认真说:“这个确实值得干杯。”
两人坐在沙发上,连着喝了两口后,默默相视一会,杯子又碰到了一块。
俞莞之笑问:“这回干杯的理由是什么?”
卢安道:“还是庆祝。”
俞莞之问:“还有喜事?”
卢安道:“庆祝你今夜终于把“初吻”这个累赘给甩出去了。”
俞莞之古怪地瞧着他,“累赘?你是嫌我老?”
卢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清池姐和你一样大。”
俞莞之徐徐转动手里的红酒杯,继续发难:“在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前谈另一个女人?”
卢安笑着道:“你跟我掰扯这个没意义。一,我不敢真的对你下手;二,我又不是个好人,远离道德君子。”
俞莞之上下打量一番他,糯糯地开口:“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些男人坏起来比不坏更有吸引力,你就属于这一种。”
卢安问:“难道我规规矩矩,你就把我当路人了?”
俞莞之轻甩下头发,“路人倒不会,不过我会有心里负担。”
这是大实话。
如果卢安是个规规矩矩的人,那车内接吻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
因为俞莞之知道自身的魅力,事后不想去伤害他,更不想将来被痴情的他给缠住。
她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喝完第二杯,她把酒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好奇问:“你这么早就跟黄婷谈上恋爱了,以后怎么办?
是毕业分手去追求孟清池,还是跟黄婷结婚?”
没直面回答,卢安盯着杯子里的红色酒液,忽然来一句:“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
俞莞之反问:“你信这个?”
卢安摇晃着杯中酒,悠悠地道:“自然信。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自己的轨迹,到点了谁该上?谁该下?都是天注定的,我不会去庸人自扰。”
俞莞之沉默,没反驳。
这席话让她联想到了自身。从中学阶段起,就陆陆续续不间断地有无数男生向她表达好感和爱意,有的委婉含蓄,有的大胆直白,有的轰轰烈烈,有的默默陪伴,甚至有的为她生为她死,可这些都敌不过时间流逝,敌不过她的淡漠。
现在回头看看,曾经那些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在她这里始终得不到回应后,基本都死心了,基本都成家立业了,分散在了世界各地。
而命运却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把一个小8岁的卢安送到了跟前,还脑子一热就跟他发生了亲密接触。
这可是自己珍藏了快30年的宝贵初吻,就这样毫无迹象地、稀里糊涂地给了他。
难道这就是命运轨迹吗?
一句“命运”,让沉闷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不过手中的杯子倒没停歇,一杯接一杯,一口接一口,一瓶柏图斯很快就见底了。
喝完最后一滴,俞莞之问他:“你还喝不喝?”
卢安问:“你醉了没?能不能躺下就睡?”
闻言,俞莞之脸上浮现出优雅的笑意,起身拿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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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