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一抹浅浅淡淡的微笑，眼神温润，看着是那样的可亲，以为可以触手可及，但离得近了，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上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是不可靠近的。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他离得很近了，但到此为止…是她，给自己划下的界限，她不敢让自己贪求更多，她的确害怕，一些不可控的东西，会给双方带来伤害，带来执念，带来变数。</P>

只是…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目光便有些收不住了，黏在了他的身上，挪都挪不开。她只得狼狈的移开视线，望向远方的海平面，身为仙人，她的目力很好，可以望得到，那海岸线尽头，那隐隐闪烁着的雷光。</P>

“阿涣。”就在林涣失神的时候，钟离先生忽然叫了自己的名字，语调轻柔，平缓。</P>

“…先生？”林涣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禁有些怔忪。</P>

“无事…”钟离先生不着痕迹的将一切看在眼中，轻叹口气，“只是看你有些出神，可是有心事？\"</P>

林涣一愣，随即笑着摇头，“怎会，只是看到了这一切…忽而有些想到了，又想到了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们。”</P>

是真的，她突然又想到了那个小少年，他长大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是在长亭牌匾之下，距离此处不远的位置，少年那时还是手持白樱枪的巡逻兵士，那时一切都很好，还未发生之后的灾变，少年飒爽英姿，意气风发，未来尽在眼中…触手可及。</P>

还有一些，能够触及到却无法跨越分毫的界限。她可以劝慰自己克制，但有一些拦不住挣扎出来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藏匿的。</P>

“是这样啊…”钟离缓缓地说，语调依旧平静而轻松，“实话说，我也想到了…看到了，曾经历过好长好长的一段岁月。只是阿涣。我们总是，该往前看的，不可太过于悲观。”</P>

林涣闻言，忍不住无奈的一笑，摇摇头。两人静静的站着，看着海面上不断进出的船舶，各自思绪万千。</P>

慢慢的，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璃月港城市中次第亮起了灯火，林涣这才反应过来，抬眸看向钟离先生，笑道，“先生，我们该回去了，时辰不早了。”</P>

夜家的请柬，明日再跑一趟也无妨。明日，去找伯阳兄长，也该干些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