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
“王爷,那位寨主又下山了,还住回了咱们的客栈,听说在暗地里调查,围剿九连山的幕后主使。”
荊北羽唇角一勾,极尽风流:“那不妨告诉她,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
“是,王爷。”
入夜,客栈里,沧澜翻来复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拎了壶酒,打开窗子,斜靠在窗棂上喝酒。
酒有些烈,窗外微风一阵一阵拍打着沧澜的脸颊,她酒量不是很好,有点微醉,混混欲睡之感慢慢袭来。
感觉来了,此时去睡觉正好。正想着就丢下酒壶,准备关窗,哪知一个东西飞快如闪电般从前方射过来,沧澜一个激灵,脑袋一偏,那东西飞速从沧澜耳边的几缕发丝掠过,扎在了身后的木头柱子上。
关窗走近一看,是一把小刀,刀身上串着封信。信上写‘荊北虎为圣上所杀,九连寨为当今天子所剿。’
沧澜拿着信敲开了隔壁几人的房门。
小布跟沧澜同样的疑惑:“当今天子的心头大患应是南北战事,却还能分出心思亲自下令,派兵来诛杀一个边远的土匪窝?”
由于久不下山,沧澜也刚接管寨中大任,她知道清竹县里是有荊北虎曾经安插的线人,这几天也通过暗号暗中联系过,可那些人不是失踪就是惨死。
若是这幕后主使人真是皇帝,那以她们几人的能力怕是连皇帝的身都近不了。
几人正讨论着这封信上的真伪。沧澜突然伸手一拉,朗书往旁边一倒,一根箭飞速划破朗书肩侧的衣衫,刺进众人围座的木头桌子上。
众人皆是一惊,随后箭羽从四面八方飞来。几人挥刀砍箭,沧澜拉着朗书四处躲避。
随后,门口便被人大力踹开,踹开门的是一个领头模样的官兵。
“九连山里盗匪的漏网之鱼,皆在此处,还不快给我抓起来。”
一群穿着战袍的士兵立刻围上来,沧澜拉着朗书就跳了窗,小布随即跟上,剩余三个寨中车夫死死守在窗口。
领头官兵又带人下楼去追。沧澜等三人逃致小巷,定睛一看,墙上贴满了他们的画像,又迅速乔装了一番。准备先出了清竹县城门再说。
清竹县城门从前两日起便加派起了人手,如今守卫十分森严,松进,严出。每个出城门的人都得经过严加家排查。
沧澜这个新寨主的画像更是被贴在了高高的城墙上,城门守卫对着过往百姓高呼:“此人乃九连山土匪头子,如若有人知道此人行踪,隐瞒不报者,便与之同罪,若是能提此人人头来见,便是大功一件,朝廷重重有赏。”
百姓虽都跃跃欲试,可到底是害怕。照理来说不会有人真敢冒死去抓土匪那等亡命之徒的,一般人就算是遇到了,怕也是要躲上一躲的。
可古往今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沧澜等三人无奈藏于恭桶之中才得已出城,哪知刚出清竹县城门便一路遇江湖人士追杀。
……
凌王府
“王爷,那沧澜寨主逃出城了。”
“皇帝这是想赶尽杀绝,不留一丝后患啊。不过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城去,还算有那么几分本事。行了,以后她的事就不必派人跟了,将死之人,无需再多费心思。”
“是。”
三个臭烘烘的人逃进了参天的树林。一坐下,沧澜才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臭晕过去。
“小布,听听哪个方向有水源,我们三个必须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澡,不然就算那些人不闻着臭味追过来,我就先被自己给熏死了。”
小布扒开地面层层的树叶,树叶底下的泥土还有些微的潮湿。他趴在地上侧耳细听,远处断断续续传来拍打声,小布心中一喜,那是水流从高处落下拍击巨石的声音。
“寨主,再往北走两百米就有一条河了。”
“别叫我寨主了,九连寨已不复存在。别说无法报仇了,如今命都难保。我不配当这个寨主。更是对不起老寨主的信任。你往后就和朗书一样叫我沧澜吧。”
“别这么说,他们是特意挑了我们不在山上的日子进攻,若是你在,寨子至少不至于那么短的时间内被攻破,寨里的人也不至于全部惨死。再说也没想到会出个三当家那样的叛徒。他再怎么不满你登上寨主之位,可毕竟也是寨中之人,在寨子里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咋们迟早会找到机会为山中众人报仇的。”
“我不会忘了寨中人的血仇,更不会放过三当家的。不过出门在外,不宜再叫寨主,恐惹事端,还是叫我沧澜吧。”
小布收敛情绪,终于改口叫了沧澜:“沧……澜,沧澜沧澜沧澜。”
在沧澜还不是寨主的时候,他总是跟在沧澜屁股后边一口一个小澜澜,一口一个小澜澜,气得沧澜想把他大卸八块喂了厨房的那只大黑狗。
“别皮了,快走吧,我要被臭死了。”
走至河边,小布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随后一张脸又猛地窜了出来:“沧澜,朗书兄,快来快来,这水可真凉快。”
“夏天还没到呢?至于这么贪凉嘛?”
朗书站在河边扭扭捏捏的,既不下水,也不脱衣服,看着沧澜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