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军装的小子一脸坏笑道:“何止是你的初恋,这是咱们共同的初恋。”
丁大花已经亚麻呆了,脸色苍白的回头看向刁大河。
刁大河叹了口气,心说还真是“山不转水转”呢。
上次想着几个没长大的野孩子,一时恶念做了坏事,被喊破了估计也就不敢了。
谁知两年没见,一群小流氓倒成长成大流氓了。
光天化日之下,说起曾经做过的坏事儿竟然肆无忌惮。
他扭头对马丽道:“你和大花先出去,我和他们聊聊。”
马丽拉着不知所措的丁大花往门外走,那几人依旧不依不饶。
“哎,大妞,陪着哥几个喝一个啊?”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么?以后哥哥们天天来找你!”
……
拉了把椅子坐在这帮人的对面,也不说话,就是看着这几人表演。
几个小子喊了一会儿觉着没劲,注意力转移到了刁大河身上。
“哎,你是谁啊?怎么还不给我们上菜啊?”为首的道。
刁大河道:“我是接待处的负责人。你们昨天下午吃的饭还没结账呢!结完上一次才能吃下一次。”
为首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和周围的几个人相视一眼,爆发出一阵大笑。
“你们接待处能接待官僚主义老爷,就不能接待我们工农兵子弟?你们这是不想干了是吗?”
刁大河笑着道:“我们这儿从没接待过什么官僚主义老爷,我们这里只接待无产阶级兄弟。”
“我们就是无产阶级兄弟,你们怎么不接待呢?”
“接待啊!不过要把前面欠的饭钱结清。”
为首的豁然站起了身,怒声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是谁给了你熊心豹子胆敢惹我们?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这里砸了?”
刁大河轻蔑一笑,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
突然念诵道:“张红兵,男,十六岁,十二岁曾因偷窃进过少管所。爷爷张瞎子,旧社会时是给人算命的,父亲张大富是棉纺厂锅炉工。
“马大仁,男,十七岁。父亲马树学是棉纺厂的会计。母亲李桂芝棉纺厂普通女工。你的身份还算清白,不过你往上查三代,可是地主。”
……
一连数了三四个人的简历,把这帮小子全都镇住了。
刁大河道:“昨天你们吃完饭没给钱,我就想方设法把你们调查个底掉。
毕竟负责这个接待处,就有责任保护国有资产,不让它流失。
你们吃饭不给钱也好,打砸也好,这都没关系,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们都是未成年,我这儿不是公安局,拿你们没办法。
不过你们父母不同,父债子偿这可是规矩。 ”
有些东西就怕曝光,这帮小子的简历被刁大河一念,立刻没了嚣张气焰。
为首的张红兵鼓了几次劲儿都没找到由头,只好瞪着眼睛虚张声势道:“你丫的给我等着!”
说完话,伸手一招呼,喊了一声“撤退”,带着那几个小子从刁大河身边趾高气扬的出去了。
到门口才发现门口站着男女二十来号人。有的拿着擀面杖,有的拎着菜刀,有的拎着刀铲子,一个个横眉冷对。
这几个小子有些心虚,不敢再装腔作势,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