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穿的是对襟儿棉纺的睡衣,优点是轻软,缺点是扣子多。
一排十几个塑料扣子,难解着呢。
费劲巴拉刚解开了六个,那边啼哭声响了起来。
没办法,两口子连忙下床去哄。
好不容易孩子再次入睡,两口子回到床上的时候,刁大河发现丁秋楠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又扣好了。
这回好么,刚解开三个,刁小南又咧咧咧的哭开了。
如此反复,苦不堪言。
最后没了法子,干脆把她抱到了床上,夹在了两人中间。
刁小南找到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这才消停了下来。
看着刁大河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漏风的小棉袄,一旁丁秋楠忍俊不禁,捂着嘴,肩膀不停的抖动。
刁大河小声抱怨:“丁秋楠,你不觉得过分么?
好好的你穿那么多扣子的衣服干嘛?
害得我连个樱桃都没吃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丁秋楠笑着道:“是你傻啊,你还怪我!
我问你,你为啥总想着解我的扣子呢?”
刁大河道:“你说不解扣子干嘛?难道你喜欢暴力?希望我一下子把你衣服撕开?”
丁秋楠隔着孩子打了一下刁大河,“让你胡说!”
接着她又忍不住笑了,“我是说你为啥总想着脱我的衣服呢?”
“不脱你的衣服,难道脱你的裤子……么?”
说到这里,刁大河这才恍然大悟。
“tNNd,可不就应该先脱裤子么,自己这是舍本逐末了。”
愤愤不平道:“为啥不早提醒我?”
丁秋楠趴在枕头上笑个不停。
“不是你说的么,夫妻那点儿事儿,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解扣子脱裤子的过程。
我怎么好意思剥夺你的乐趣呢!”
刁大河扭头看看把大拇指当奶嘴的大闺女,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
…… ……
机修厂医务室里挤了不少人。
病床上三毛和秀儿躺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紧闭着双眼。
丁远山给俩孩子做了检查,抬头问道:“烧了多长时间了?”
梁拉娣嗓音有些嘶哑的回答:“一个下午了。这俩孩子身体一直有点儿弱,今天中午我让小赵帮俩孩子打了鸡血了,老丁大夫,您说会不会因为这个啊?”
小赵是医务室的护士,中午丁远山回家吃饭,她值的班。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一股风,说是打鸡血大补。
这段时间小赵这种事儿没少干,梁拉娣和南易执意要求,她也就没拒绝。
谁知道这鸡血给俩孩子打完,俩孩子刚到家,立即就发起了烧。
其实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俩孩子发烧和鸡血有关,但丁远山作为一个专业的大夫,却不会直接肯定或者否定。
听梁拉娣发问,丁远山只是摇摇头道:“先给孩子退烧吧!打鸡血这东西根本就没有科学依据,鸡血和人血那能一样吗?”
南易在一旁一脸的愧疚,央求道:“丁大夫,无论如何你也帮帮这俩孩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罪过可大了我。”
丁远山拿着酒精棉在俩孩子的耳朵和心脏处擦拭。
看南易那紧张模样,安慰道:“三长两短不至于,我检查了,除了发烧,目前没有别的问题。
一会儿孩子退烧了就抱回去吧,不过那个鸡血可不能再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