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钢炮已经很满意了，国产电影影史票房第一，还能拿奖，他真没什么理由不高兴。</P>

《阿凡达》都拿不到什么奖呢，奥斯卡都不待见这种商业电影。</P>

说回赵金麦，小姑娘确实可爱，又会来事，很快就和几个演员关系处得不错，还认了三人做干爹，想必以后资源能稍微好一点。</P>

尤其是刚刚结婚的邓朝，他特别喜欢孩子……</P>

不知道邓朝是想开了，还是被赵金麦的天真烂漫给治愈了，反正他这几天的状态越来越好，楚嚣也准备拍一场重头戏，就是两人关于理念和三观的正面对话，里面有很多暗示。</P>

邓朝和段毅宏坐在办公桌的两端，两人都在沉默。</P>

对邓朝私下偷钱的行为，段毅宏理解但不支持，不过他很看好邓朝，准备私人替邓朝出了这笔钱，反正他是富二代，根本不差钱。</P>

但话还是要说，“我这个人很崇尚法律。我认为法律是人类发明过最好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P>

段毅宏的语气和语速平稳，吐字清晰，这段台词听起来很舒服，基本功很强。</P>

他问了一个哲学问题，邓朝哪有心思回答这样的问题？</P>

段毅宏也不需要邓朝回答，他背对邓朝，坐在了桌子上，仿佛他包庇邓朝的行为，背叛了法律。</P>

段毅宏又开口了，“在我看来，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P>

“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P>

段毅宏说了一大段，邓朝还是一言不发，他提高了声音，转过身来看着邓朝，“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P>

邓朝依然沉默，但他的心里却是一阵惊涛骇浪。</P>

邓朝不知道段毅宏是在说他贪污的事，还是在说七年前的事，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P>

“你怎么看？”</P>

邓朝终于开口了，“我？我没什么可说的。”</P>

邓朝的心乱得很，好几种情绪反复拉扯，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直接自首了。</P>

可是他不能。</P>

邓朝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兄弟，还有尾巴，他不能如此“自私”。</P>

想到这里，邓朝突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钱是我拿的，多了四千五，我知道以你能耐肯定能找到我。”</P>

段毅宏没有接茬，而是看了看邓朝撑在玻璃板上的手，然后才说道，“简报出来了，数字是正确的，我会把钱还回去，还给法律，钱我来出。”</P>

见邓朝要说话，段毅宏抬手打断了他，“我们干一样的活，一样出生入死，但我的工资是你的五倍。我不愿意说什么下不为例，我这么做是我的事，是我的坚持，我不要求你也做同样的事。”</P>

邓朝愣了，他想过段毅宏会网开一面，也想过段毅宏会上报给领导，但他没想过段毅宏会这么做。</P>

“你去吧。”</P>

段毅宏挥了挥手，仿佛有些疲倦。</P>

直到第二天邓朝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把指纹留给了段毅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