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妄也不顾那左手臂的疼痛,抬臂一挡,不偏不倚,那手掌正打在被蛆虫击中的烂肉上。‘啪’,响声清脆,烂肉加污血,少量的就往四处飞去,浊臭气味一下子就扩散开来。
再看那侯哥,由于下手太狠,手指的各个关节都被震得脱了位。疼得他左手托着右手,在地上直转圈。
牛哥冲过来就飞起一脚。这脚踢得有水平,是不高也不低,直奔中间胯下而来,用的是蛮力,这就是那有名堂的断子绝孙脚。
全无妄心说,你他娘的,还挺狠。他赶紧侧身一让,右手一个海底捞月,就将那踢过来的后脚跟抓在手里,借力使劲往外一送。
再看那牛哥,本来踢向中路的腿,被那只手生生给拽过了头顶,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头部后脑着地。‘嘭’一声,响得挺干脆,人也就摔昏过去。
由于苟哥距离远那么两步,只看见两个人瞬间一伤一倒,却没有停止自己由上而下砸下来的拳头,他要趁对手立足未稳之时,来个头顶开花。
全无妄根本就不在乎这头顶之拳,瞬间往下一蹲,手握铁拳,伸臂出拳向前打去。
苟哥那拳头在全无妄快速下蹲时,就失去了目标,由于惯性力的作用,人也就往前冲过来。下腹部正好与那拳头相撞。‘噗’,声音有点闷,人也就双手捂着小肚子,慢慢蹲了下去。
这一切都是在瞬时发生的,把白寡妇吓坏了,双手扶着桌子,体若筛糠。
全无妄看着这帮噤若寒蝉的井市之徒,也不再理会。心里很清楚,别看一个人就这么一下,这也够他们休养大半年的。他来到白寡妇旁边说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白寡妇一个乡野村妇,从未经过这种玩命打斗大场面,胆战心惊地看着全无妄说道:“我的店里没有那么多?”
全无妄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说道:“有多少拿多少来,爷给银子。”
白寡妇恍然大悟,内心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在金钱面前,人一下子也振作起来。能在那魔鬼红头绿苍蝇魔爪下全身而退的人,似乎是至今为止,他绝对是那唯一的一个。她用手指着全无妄的胳膊,猜测着说道:“你就是那苟先生请来的道士吧?”
全无妄被问得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我怎么还成了道士呢?他毕竟他是久经江湖的老手,不会放过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想知道请道士的目的,就放平了语气,蒙混着说道:“我是那道士找来帮忙的,光说叫我来,也没说给多少银子。”
白寡妇恨透了那魔鬼红头绿苍蝇,就快人快语说道:“你们明天去打那庙头山的魔鬼红头绿苍蝇,今天晚上你要的这些东西,我不要银子。”说话间,将银子又推给到全无妄面前。
全无妄终于知道了请道士的目的。心想,就那魔鬼红头绿苍蝇,道士能把它灭了?我倒要看看,什么道士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伸手将银子抓起来,揣到怀中。
这时,就听后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他猛然一回头。只见那四个乡痞子像夹尾巴狗一样,在悄悄地往外挪步溜走……
第二天艳阳高照,风和日丽。在源江城通往苟家店的路上,走了大半宿夜路的贾义刀和白府管家苟先生,两个人来到了那上庙头山的荒芜路口边。这苟先生是受苟家店的十几户有钱人的委托,特意到源江城去请得贾义刀来除害。因为前些时候他随白羽情参加丰明烨的婚礼时,在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贾义刀,也说起过庙头山有个魔鬼红头绿苍蝇的事。当时那贾义刀对这事还挺有兴趣,准备在丰明烨婚礼后空闲时间来一趟苟家店,会一会那怪物。不曾想,又发生了万家福被害事件。
这苟先生又是个热心人,回到苟家店就把这事和乡邻说了。哪知道这些老少爷们都被这魔鬼害苦了,一天都不想等下去,是天天催他去源江城。他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为让父老乡亲尽早地过上不再提心吊胆的日子,于昨天赶到源江城去。在包总管的同意下,这才和贾义刀一起连夜赶到这里。
因为贾义刀对这里的路况不熟,苟先生走到这里就将马停住,指着那荒芜的蒿草说道:“就从这里走,顺着荒路一直走,走到一条河边,过河就是庙头山……”
殊不知,两个人在这里说话时,在不远处的密林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这个人就是全无妄。当他昨晚得知情况后,今天一早就从那石洞里来到从苟家店唯一到达庙头山的地方暗中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