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差事不知道你敢不敢干?”
“没有不敢干的!”
“好!你随我来!”包全说完,转身就向客厅走。
石寒寅看着包全的背影,并未加以太多的思考,没言语,起步紧随其后跟着。
丰明烨站在原地微转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脸显些许并非常态的笑意。心想,这包总管他对我还留了一个后手。刚才与我俩人在一起商讨时,他是安排石寒寅和华正晨、藏青锋一起去‘熠明夜’的,他怎么会突然临阵又变卦了呢?这里面一定有名堂,他这是不让我知道这个额外的计划,怕我给他否掉。‘嘿嘿’忠心的老臣,你既然要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道理,问底深究没有必要,知道与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府尹衙门内,餐厅很豪华,无论是摆设,还是餐、茶器皿都很讲究。一张紫檀木嵌边雕花八仙桌,数把浑厚结实做工考究的椅子,都光亮照人。
桌子上的盘碗中不乏一些山珍海味,青花瓷杯中是黄褐色的老酒,几个丫鬟轮流斟酒、倒茶、换菜,不忙时,她们就垂手站在一边,听候指令。
酒过三巡后,谭德安想把话题切入到主题上,就连连往外摆手,示意那些丫鬟们暂且退下。
丫鬟们巴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个个都贴边鱼贯而出……
谭德安觉着是时候说出自己的忧虑来,让神医给解决一下这燃眉之急,于是,就说道:“包神医,今天请你来,主要是让你帮我渡个难关的,那将军府营地官兵要造反,我这个源江城的父母官不能坐视不管,为了黎民百姓,我想请你出手帮个忙,在他们还没有暴乱前,压住这些兵丁的嚣张气焰。”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营地官兵已经暴乱了。
包全心想,你这狗贪官,竟然打着拯救百姓的幌子,让我帮你平息兵乱,也就是你这个厚脸皮的人能想得出。他现在不能揭穿他的嘴脸,因现在新王朝正处于起步阶段,还没有实力控制整个源江城,不能因一时之利,把全城百姓置于水火之中。他苦笑了下,说道:“你是官,我是民,我出头办不太好吧?”
谭德安急了,现在还什么官不官哟!能镇住这帮营地兵丁的人就是爷!他低声下气说道:“你就别推辞了,帮我一把行不。”
包全叹了一口气,假装难为情的样子说道:“我现在是丰少侠的雇工,要出主意行,但我也不敢出,现在能给你去平息营地兵丁的乱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主家,丰少侠。”
万家福坐在那儿小眼锃亮,‘嘿嘿’这包全是见谁拔谁的毛,听他这话的意思,这是要拔谭大人的毛呀。
华熠心里很明白,现在是关键时刻,包全这样做,是抬高丰少侠呢?还是别有意图?不管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我的买卖也全靠他了,但愿把这帮营地兵丁的祸乱,在还未起事前平息掉。
丰明烨没想到在这宴席上,包全把自己推出去了。他不能说别的,只能手捂着额头,做出一副难为样,来配合着。
谭德安觉着包全是有意识把丰明烨推给自己的,就说道:“既然丰少侠可担此重任,那本官替百姓请丰少侠出马,赶紧去灭了那富察刀,杜绝暴乱后患。”
没等丰明烨说话,包全立刻就笑着接上话茬:“为百姓办事没问题,丰少侠能办,不过能办是能办,他一个人也办不了,还得养活这么大的驮子队,你说是不是……”包全说到这里,便不说了,留给谭德安自己去想。
谭德安再昏,也能听出个门道来,不就是银子吗?众所周知,今天这事不是给别人办的,是给我谭德安一个人办的。哎呀呀!神医太厉害,这是明着问我要银子呀?现在最佳的办法就是舍财救命!他苦笑着说道:“为了黎民百姓,我谭某愿意出一千两银子,给驮子队当个草料钱。”
包全一听,你这是哄孩子吧,一千两?你的命就值一千两?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唉!谭大人想得多了,咱们不谈银子,谈银子伤感情,这感情一伤,吃什么都不香。来来,我饿了,先吃口菜。”他一把将那烤鸡腿给拽了下来,放到嘴里吃开了。
丰明烨因为走的时候,包全和他交代过,你是君王,稳如泰山,而少发言,以静制动。所以他话到嗓子眼,也不往外发,他也想领教一下这老臣究竟谋略有多深。
当谭德安出口说出一千两时。万家福偷偷笑了,我喝茶都喝进去一千一百九十多两,你一个府尹大人出一千两,这不是侮辱人家神医吗?你看人家神医拿鸡腿撒气,向你示威呐!
华熠也轻轻摇了下头,亏你说得出口!这点银子能买命?你若把这神医惹毛了,他一撂挑子,看你怎么办?
谭德安有些尴尬,觉着这神医的胃口挺大,现在若是再往上加码,只会显得自己更狼狈,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拿起筷子让着众人:“吃菜,大家先吃点菜。”
也就在这时,餐厅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禀报……谭……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