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狐多计,凯旋在即源江野宴:(1 / 2)

梦源头 老八两 1549 字 2个月前

城东源江边,阳光下江水粼粼清波,岸柳依依轻舞,雄蝉在此起彼伏相互竭力地嘶鸣,争夺着配偶,也努力挽留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短暂夏天。

一条没有被茅草全部覆满的砂石小路,处于一道不算太高且较长的僵硬沙脊之上,偶尔裸露着几块大小不一的卵石或干瘠的黄沙僵土,它蜿蜒通向江边一个缓慢升高突兀的页岩高丘。整个高丘面积较大,在临江一面是陡峭崖壁,远远看去,上面林木极其繁盛,一片葱葱郁郁。

万家福骑着马,沿小路缓缓而来,并不催马疾行,而是由着马的性子信步踏行。弱弱的马蹄声,并没有惊动路边凹地柳树上的鸣蝉,反而激起了它们更高的雄性斗志,一个赛一个,鸣叫得更加响亮了。他让白帖子备马,就为了此次源江边的东行之旅,主要的目的是来会‘天域神医’包全,想把丰明烨从源海城回来的消息尽快告诉他。

万家福虽然坐在马背上,显出一副自然悠闲样,但心里却在一直不断地盘算着。也不知道自己那宝贝闺女,这段时间和丰明烨相处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包全这老头,难对付得很呐!他油盐不吃,酱醋难进,见招拆招,老谋深算。以前满口答应给女儿保媒的事,自从春天丰明烨在他那儿回来后,一直进展不大,不是推辞,就是说现在见不到人,等时机成熟再说。若是问他,何时时机成熟。他就显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双眼眯笑着,手捋胡须看着你,不言也不语,能急煞个活人,怕是神仙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会拂手而去的。明天丰明烨就回来,‘霸天驮行’我也按照你的设计方案修建一新,我今天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会不会又要耍滑头,拿制秘药当借口,让我在大门外槐荫下等上数个时辰,或者一走了之,出门去躲避呢……脑子在不断地想着应对方法,还有那极其不确定的各种因素。不知不觉间,马匹的四蹄,已经进入到高丘繁茂粗壮的槐树林里,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儿,那棵标志性的古老大槐树就出现在了眼前。他来到大门前,翻身下马,刚要和两个十八、九岁熟悉的药童打招呼。

两个药童在他即将下马时,就双双走了过来,一个接过缰绳,另一个则弓腰作揖施礼后,说道:“万大掌柜的,我家尊师正在客厅等你,请随我来。”边说边往大门里面礼让着。

“神医在等我?”万家福站在原地没动身,显现出一脸惊愕样,这简直是破天荒,自从我认识神医包全那时直至今天,都是我在等他……疑问随之而生,难道这老头子今天拿自己身体试药,品尝了过量的自制迷魂散,把自己给弄迷糊住了?他怕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嘴里发出疑惑之声。

“不错,正是尊师吩咐我,在此等你,已有大半个时辰了。”药童望着疑虑重重的万家福,一字一板地说道。但脑子里想的却是,你万大掌柜是数次闭门羹吃多了,现在他老人家请你进,你觉着不适应吧?你是不是过意不去,还想在那老槐树下等几个时辰呢?

“噢!既然你尊师说过,那咱就进去吧!”万家福精得很,这两个药童可得罪不起,屡次被他们那尊师随时发生的种种规矩拒之门外时,等几个时辰如同家常便饭,没有他们帮忙指点,那可是要遭罪的。因此,他才笑脸轻言,将话说得较为谦虚。

“万大掌柜,请进!”

“好,好……”

药童将万家福引到客厅门前,门外高声说道:“尊师,客人来了。”

片刻,包全就推开了客厅的门,拱着手说道:“我早就知道,万老弟今天会来寒舍,特意让小童在门前迎接。”

万家福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老头,他比城里那个神算小瞎子算得都准!今天我就豁上了,我不先说,看他是否知道我来的目的。他不露声色,回避着一些敏感话题,还礼拱手笑着说道:“谢谢神医赏脸,你这里水好、茶香,我今天是来陪你喝茶的。”

包全眼珠一转,不愧人送外号‘白毛狐’,你和我也耍藏尾巴的游戏,老朽我奉陪。你今天不管露与不露,我早已势在必得。他用手向客厅礼让着万家福,爽朗之声随口而出:“请,咱边喝边聊。”

“咱还聊上次那青花的事。”万家福边往里走边兜圈子,迷惑着包全,我叫你未卜先知,我不漏风,看你怎知凉与热。

“好,我就陪着你聊青花!”包全是随口就来。

两个人茶台旁各自落座后,微笑着相互一看……

这时,一个药童端着茶盘走进来,将盘上两碗泡好的茶,轻轻放在那不上档次,老槐树制作的粗糙大茶台上,是一人面前一碗。放好后,药童就小步悄声走出客厅。

“来,来,请喝茶。”包全将茶碗端起让着他。

“好的,不客气。”万家福伸手去端茶碗……

“咱边喝边说青花,我没记错的话,丰少侠在华府赴宴时喝那五加叶子,茶碗下的小接蝶就是青花的。是不是呀,万老弟?”包全边用碗盖轻抚着琥珀色的水面,边有条不紊地说着。

这话问得出人意料,迫使万家福把刚端起的茶碗,又放回到茶台上。这个老头,他竟然把丰明烨和青花给连在一起,这是点我呢?还是猜透了这次我来要说丰明烨要回来之事?我将外篇拉到青花上,他两句话不到就和我聊上了正题,这是单刀直入,还是敲山震虎?万家福现在不明此话的意图,想见识一下这成天秘制各种药丸子的包全,到底有没有那通天的本事,略微想了片刻,‘哈哈’一笑说道:“时间太久,我记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