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准备把箱盖又合上，发现箱子里，有个相框，本来压在衣服下面的，衣服取出来，相框就露了出来。</P>

刘冬阳随手拿起相框，打眼一看，竟是刘家的全家福！还是他去日本留学之前，父亲领着去照相馆照的。</P>

那一次，他的大哥，也回家度假，一家人到得最齐的时候。</P>

在这张全家福里，除了刘冬阳的爹妈，刘冬阳兄弟俩，还有他家的管家齐明仁，旁边站着的是齐连凤和齐连成兄妹俩。</P>

刘家从来没有把齐家人当外人，连全家福都聚到一起照。</P>

可这张照片，齐连凤怎么一直带在身边？</P>

他把相框放回箱子，合上箱盖，拿着衣服，到浴室门口。</P>

“衣服，我给你拿来了。”隔着门，刘冬阳说道。</P>

门开了，只有一道缝，一条莲藕般的手臂，从里面伸出：“给我！”</P>

接住了衣服，又道：“你先退回去。”</P>

刘冬阳赶紧转身，回到客厅灯下，点上一支烟，压制一下亢奋的情绪。</P>

烟还没抽完，一双玉手，从后面搭在了他的肩上，与此同时，一股幽香，在身后飘散。</P>

他回过头，连凤已经换好衣服，神情迷茫地看着他。</P>

刘冬阳“嚯”地站起身，对连凤道：“洗好了，咱们就出门吧，不然太晚了，怕是夜宵都收摊了。”</P>

“嗯。”齐连凤乖巧地点了下头，两人手挽着手，又出了门。</P>

“不用开车吧，刚才回来时，我就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巷口，就有烧烤摊。”齐连凤提议道。</P>

“就依你。”</P>

刘冬阳一边走，一边问道：“连凤，你箱子里的那个相框，一直都在身边吗？”</P>

“是啊。因为……”</P>

齐连凤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说道：“因为那上面有你，也有我！”</P>

走了一阵，她又问道：“怎么？你觉得留着那张照片，有什么不妥吗？”</P>

“那倒没有。都是自己家的全家福，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别的来。对了，你在燕京，一定见过我哥，他后来怎么样了？还在燕京吗？”</P>

跟齐连凤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问起过她在燕京的情况，刘冬阳不问，是为了保护她。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就不会胡乱编，而出现跟齐连凤的说法相冲突的情况。</P>

现在他问起，也只是看到照片里的刘冬青，有点想念他这个大哥而已。</P>

“我们时常都会见面，冬青哥对我很照顾。你可能不知道，我去燕京医学院念书，还是冬青哥做通了我爹的工作，我爹才同意我去的。”齐连凤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离开燕京之前，他去了渝都。他说，抗日的中心，在渝都，他不想留在沦陷的燕京。”</P>

“哦，好。”</P>

刘冬阳漠然地说道。</P>

“冬阳哥，你怎么……”</P>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两兄弟，一个去了渝都，一个跟了红党，还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刀枪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