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车上等我。”齐连凤说完，独自下了车。</P>

她在教堂外的暗影里，转了一阵，趁四下无人，把一张字条放在了某个地方。</P>

刘冬阳车没熄火，等齐连凤一回到车上，调头朝她的住地而去。</P>

“你把章笑梅，不，袁馨的情况，跟上面说了？”</P>

“……”齐连凤没有回答。</P>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种预感。”刘冬阳继续道。</P>

“什么预感？”</P>

“算了，还是等组织上来做判断吧。你约了人，明天当面汇报？”刘冬阳追问道。</P>

齐连凤默默点了下头。</P>

……</P>

老金接到“野草”传信，说有重要情况，要当面汇报。</P>

第二天，他背起擦鞋工具箱，如约来到石城路，在一排擦鞋匠的尽头，摆好椅子和小凳子，打开工具箱，开始了擦鞋匠的一天。</P>

他不知道“野草”什么时候过来，所以做好了等一天的准备。</P>

当齐连凤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面无表情，开始给齐连凤擦鞋。</P>

耳朵却在听着齐连凤的汇报。</P>

当听到“袁馨”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突然浑身一震，僵在了原地。</P>

“怎么了？老金？”</P>

“你确定那个女人叫袁馨？”老金追问了一遍。</P>

“我确定。她站在台上发表演讲，我就在台下。当时很多同学都见过，我们还议论，她这么年轻，演讲得那么慷慨激昂。”</P>

老金继续问道：“你说她现在在特工总部？”</P>

“是的！”</P>

“我要亲自去看看。我认识一个袁馨，也是从北方派来江南根据地的。按说，她现在应该在根据地的宣传队里。怎么会跑到海城来，还进了特工总部？”</P>

说着，老金开始收拾工具箱。</P>

如果袁馨偷偷跑到海城来，组织上难道就不知道？</P>

临走，老金叮嘱齐连凤；“以后你再见到她，特别要注意，不要惊动她，以免打草惊蛇。”</P>

“我知道了。”</P>

特工总部，老金很容易就打听到了。</P>

都是干地下工作的，在海城有哪些特务机构，他脑子里门儿清。</P>

袁馨是赵刚从望湖县接去根据地的，赵刚跟她很熟。老金也只见过几面，后来他常常在外面，没有回去，也就见得少了。</P>

但印象还是有的。</P>

老金决定先弄清楚情况，再跟李部长汇报。</P>

他把擦鞋摊摆到了特工总部外面的一条街上，眼睛时不时朝特工总部那边扫视一圈。</P>

如果在这里见到袁馨，他有把握，能认出来。</P>

可是，等到天黑，特工总部的人都回家了，也没见到他所认识的袁馨，从里面出来。</P>

难道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齐连凤认识的袁馨，和根据地的袁馨，不是同一个人？</P>

老金在心里嘀咕，这样远远地盯着，不是办法。</P>

明天吧！明天设法找人打探一下，看看到底谁是袁馨！不对，谁是章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