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了漫天,侠客手中三尺青锋没有凌厉的剑意,却好像被岁月磨钝了——生长在浙江的姜诗锦才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天下闻名的龙泉剑的。
脚下的鞋还未被画全,看上去像是双道士穿的十方鞋。
“你这……”山上的路虽远却异常清晰,山下的路连个大致轮廓都不曾有。关祺想想也知道姜诗锦不会是不懂绘画远近关系的,那么就只能是心境了。
关键时刻,关祺还是知道缄口不言有多么重要的,只说了两个字就没再说下去,只是转身沏了一杯茶,拉了把椅子与姜诗锦对坐。
新茶引新雨,温意吹尘香。还没喝上两口茶,荡起的水蒸气就被打散。关祺无奈朝着源头望去,这才看见窗外的雨。
未及关窗,雨洒了一桌,连热茶里都溅入半丝。
“你这茶是新茶,不便宜呀。”
“啊,你怎么知道”关祺算是发现了,自己总是容易问出一些愚蠢至极的问题。姜诗锦可是杭州人,浙江的茶品种多到数不清,就连自己刚买的这一包也是杭州产的无疑。
“啊……那什么,好喝就行,也别管它贵不贵了,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其实还是要看个人口味,而且产地不一样,价格浮动还是很大的。”
即便是在自己绝对擅长的领域,姜诗锦说出话来也没有半分‘咄咄逼人’的卖弄,只是用最平淡的话语给好朋友提供真诚的建议和指导。
“其实我也是看好喝才买的,不过其实一个价位的茶每年区别也好大,哎……感觉想要买到好茶纯纯靠命。”除非是闲下来想要享受意境,不然关祺喝茶‘吨吨’的,根本不顾及什么‘应该如何’,说话的功夫儿,已经站起身来蓄水去了。
“嗯嗯,毕竟每年雨水和温度也不一样嘛,遇到自己喜欢的多买一些就好了。”
“哎,说起来我感觉你们说话家乡味儿都不是那么浓,真比比好像我才是那个普通话不标准的……”关祺端着茶又回来了,“不过你们地方特色还是蛮浓厚的,看看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像我干什么都半吊子,放古代就是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