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多是卖艺不卖身的妓女,也有卖身的,但数量很少,档次也比较高,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
而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妓院称为窑子,档次较低。
但这都只是通常说!
一个贱籍的妓女,只要被人瞧上了,特别是达官贵人,哪里轮得到你只卖艺不卖身。
“我是不是胡说你其实心里有数,你只是装不知道。”
景奕行还真不是胡说,这些事情都是迎春说的。只是迎春也不知道那个权贵是谁。
巩子建努力控制着想撕碎景奕行的冲动,他的眼睛忍得猩红。
牡丹给他的信中说她只是舞妓、卖艺不卖身,巩子建虽然知道那不可能,但他选择了“相信”。
尤其是卢甫去芙蓉阁见过牡丹回来后也说牡丹卖艺不卖身。
可眼前之人为什么要打破他的幻想?
难道给他保留一些虚幻的“美好”不好吗?
看着忍得异常辛苦的巩子建,景奕行有些同情。
如果不是为了救郑豆豆,景奕行也不愿对巩子建说如此“残忍”的事情。
可是为了救郑豆豆,景奕行只得自私一回。
“牡丹是为了替你才受了如此多的折磨,原本这些折磨都应该是你受的。
难道这样你还不愿意替牡丹报仇吗?”
景奕行这话也没夸张。
假若当初是巩子建进了象姑馆,那巩子建受的折磨只会比牡丹更多。
逛象姑馆的人可不会像逛青楼一样同你吟诗作对、听琴下棋,而多是赤裸裸的的肉体交易。
玩到兴起时更是花样百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之心。
巩子建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几步揪住景奕行的衣领,血红着眼睛恶狠狠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巩子建终于不再漠然,景奕行暗自松了口气。
“我说了,我们合作,我抓获林南归案、你替牡丹报仇。”
巩子建松了手,“我信不过你们。”
“为什么?”
“日海教在东南沿海一带横行不是一日两日、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二十几年,朝廷早做什么去了?
假若朝廷能在早年就将日海教的势力拔除,牡丹也不会……”
这话说得景奕行也有些黯然。
“日海教一事确实是朝廷失职,不是朝廷不管、而是朝廷之前不知道。
前福建路转运使詹云帆,其府中受宠小妾就是日海教的人,他唯一的儿子也是这个小妾所生。
前两浙路转运使杜广唐,他在海商号占了一成干股。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因此日海教才能在沿海一带畅行无阻。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朝廷失职。
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替朝廷开脱,而是想说朝廷太大了,并不是每一个官员都一心一意为民。
可是,我可以毫不心虚说本朝自太祖皇帝起,每一任皇帝都心里装着百姓。
就连现在掌权的太后心里想的也是如何让百姓过上更富足的日子。”
巩子建嗤之以鼻:“你一个低级的朝廷官员如何知晓皇室之事?不过道听途说罢。”
“我的官职是不高,但我是皇室宗亲,因此我知晓皇室之事。”
巩子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嗤道:“皇室宗亲也分等级。”
“你没说错,皇室宗亲也分等级。
按理说,我的出身并不低,换作以前任何一个朝代,我至少也是侯爵。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正七品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