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楠这话出口，抬着他的职员眼睛都瞪大了！</P>

职员受到惊吓似的，抬着担架的手不小心松动，直接自己给自己拌了一脚，差点没给星楠扔出去！</P>

星楠被晃着，慌乱地想找一个支点，闭着眼一抓，便抓到了裴闻炀的手。</P>

微凉的触感，渐渐回温，很有力，也让人心惊肉跳。</P>

担架再次抬稳星楠才睁开眼，他先是与被自己绊倒的职员对视了一眼。</P>

星楠：你激动什么？差点给我扔地上了。</P>

职员：“………”我他妈真服了，这辈子没听过谁那么直白的给裴指挥告白过！</P>

星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P>

职员：我哪敢？谁他娘的敢像你这样抓裴指挥的手？！</P>

嗯？</P>

两人眼神交汇，莫名都懂了对方的意思，职员最后的视线落在星楠抓着裴闻炀的手上。</P>

星楠顺着对方视线移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P>

裴闻炀没躲？</P>

星楠正想借机握紧裴闻炀的手，裴闻炀却将手抽离了出去。</P>

“……对不起。”星楠轻声开口。</P>

“对不起什么？”裴闻炀笑着问。</P>

“我很冒昧。”星楠回答。</P>

“确实很冒昧。”裴闻炀甚至认可，“但事发突然。”</P>

看起来没生气，星楠下了定义：“我是故意的。”</P>

“是想牵你。”</P>

人鱼追寻自己的伴侣，天经地义。</P>

星楠说的异常正经。</P>

裴闻炀半阖着眸。</P>

星楠再次看向裴闻炀：“我刚刚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P>

裴闻炀继续往前，情绪不露。</P>

星楠追问：“我可不可以追你？”</P>

“裴闻炀。”</P>

裴闻炀斩钉截铁地拒绝，尾音也是肯定的，“不可以。”</P>

星楠捂住耳朵，假装没听见。</P>

因为被拒绝情绪有些羞恼星楠拿裴闻炀的衣裳遮住了脸。</P>

“老大，他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着你的面问这个话。”裴闻炀身后的职员大着胆子闷闷说了一句。</P>

裴闻炀没回答，他手下的人会在一些时候调侃一两句，但在正事上从来都有分寸，不敢与他搭腔，有气氛温和的时候裴闻炀一向随他们去。</P>

毕竟这算得上难得。</P>

“您要是真考虑谈恋爱，就按这个标准来，又漂亮又乖的，眼睛像小狐狸一样，看着真稀罕人。”又是一句添油加醋的话出来。</P>

星楠听到这话脑袋从衣裳里面冒出来朝裴闻炀猛地点了点头！</P>

星楠：对对对。</P>

“天呐，他还点头，怎么那么可爱！”抬着星楠的小五真受不了了。</P>

天天看着一堆大老爷们，今天见到个草莓奶油蛋糕了，真不敢想要是裴指挥真和他在一起，整个防控局的人得把他宠成什么样！</P>

裴闻炀瞥了小五一眼：“防控局责任条例第七条，禁止与普通民众玩笑，禁止言语调侃，禁止情绪暗示。”</P>

“回去抄一百遍。”</P>

小五：“…………”我真该死，早知道不说了！</P>

星楠听见这话也不知怎么办，直接难过地给人道歉：“对不起。”</P>

小五眼神泛光：我就说他乖吧！小手办似的！他还给我道歉你看！值了值了！</P>

“老大，他都不介意……算……算了呗……？”小五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P>

裴闻炀嗯了一声：“你听他的？”</P>

小五被裴闻炀的话弄的紧张极了，认命地闭了闭眼。</P>

“裴闻炀好凶啊。”星楠当着人的面和小五聊了起来。</P>

小五：我他妈敢说是吗？</P>

小五：“…不…不凶的。”</P>

星楠：“他是不是经常骂你们？”</P>

小五：不是，求你别说了行吗？</P>

星楠：“你真的不觉得他凶吗？”</P>

“凶吗？”裴闻炀看向星楠问他。</P>

星楠侧目：“………对不起。”</P>

裴闻炀面色微顿：“你很喜欢道歉。”</P>

“不是。”星楠笑着说，“更喜欢你。”</P>

“还喜欢撒谎。”裴闻炀说。</P>

星楠声音弱了几分：“……没有。”</P>

“又在撒谎。”</P>

裴闻炀黑瞳若暗河涌动，锋利了一秒，“知道指挥官一年要审问多少犯人吗？”</P>

裴闻炀直视星楠，“撒谎者的所有特征，你身上都有。”</P>

星楠像一个被老师点名的差等生，呆愣着唇瓣开合，回答不上来一个字。</P>

“…裴闻炀……我只是觉得你很重要。”</P>

裴闻炀太擅长剖析人心，这句话不是撒谎。</P>

但没有任何支撑点。</P>

他的眼神从星楠身上不动声色地移开。</P>

星楠不再说话了，任由人抬着，脑子昏沉，但又因为有伤疼的睡不着，衣裳将自己脑袋半掩着，像只雏鸟没有安全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