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不敢再有动作，直至她关上窗户。</P>

不知是不是有心事，她没注意手中有一封书信飘落到了窗外。</P>

他待她熄了烛火，才敢上前查看书信。</P>

只一看，胸腔中的爱意汹涌而起，再也不能平息。</P>

“吾妻祯宁……”</P>

所以她在看的是他写的信，她在为他大悲大喜。</P>

所以她真的在山崖下，她也真的还爱着他。</P>

他不想再等，直接破窗而入，才有了今夜的风起云涌。</P>

他放开怀中之人，又翻身覆上。</P>

她惊呼一声，正欲说话，却被他直接用唇堵上。</P>

“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可是我昏庸无能难以克制私欲，他们最好将我直接奏请退位，好让我能日日夜夜陪着你。”</P>

他说到做到，她方才意识到此前的势均力敌不过是他对她的妥协和退让。</P>

直至天光大亮，房中隐隐传来街边小贩的吆喝声。</P>

她酸软无力，他神清气爽。</P>

“想吃什么？我去买。”</P>

他的话自然得像他们只是寻常夫妻。</P>

府中没有下人，自然没人做早膳。</P>

元曦眨眨眼：“皇上也得自己买早膳，不是一声令下便有宫人端到床前？”</P>

“朕这等昏庸君王没人愿意伺候了，将士们已去前线迎南溟敌人，朕却在此处同皇后一晌贪欢，这若是传出去，该如何是好？”他勾着唇同她打趣。</P>

她自是知道这不过是他和兄长的假意打斗，便窝在被子中捂嘴笑。</P>

“那便要被弹劾了。”</P>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传出去吧。朕亲自写皇榜贴在官衙门前的布告栏上，再命几个说书先生写上一段‘君王无度，夜夜向神女求欢’的故事，传遍大江南北，好早日下台，再也不用日日辛苦上早朝。”</P>

“那你下台了，谁做皇帝呀？”</P>

“让大皇兄做吧，他年轻时挺想坐这位子的。”宋楚渝不以为意。</P>

元曦“扑哧”笑出声：“你也想得出来。”</P>

先帝过世时都已过四十了，闽王只会更年长，纵使没歇心思，恐怕也没有余力了，否则也不会争也不争便让宋楚渝直接继位。</P>

“无碍，谁想当谁当，反正回去我便自行请辞了，我可以做臣子，但这皇帝我一日都不想做了。”</P>

“真的不想当？”</P>

宋楚渝坚定点头：“我看这元平挺好的，离南溟也近，以后便住元平吧。”</P>

“那你过来。”</P>

她朝他招招手，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P>

宋楚渝眸色一亮：“当真？”</P>

“不信我？”她撅了撅嘴不服。</P>

“信！”他搂住她大亲一口，“怪道他如此聪颖，政事上颇有天赋。”</P>

“夫君如何知晓？”元曦讶异。</P>

宋楚渝将她破阵之后的事说了个大概。</P>

元曦听得心酸，开始有些懊恼自己不长嘴，她后悔没有亲自问他，没有陪在他身边度过他最难的三年。</P>

宋楚渝看出她的神情中的愧疚，又上前揽住她：“小祖宗，这回可是真得信我。”</P>

她勾住他的脖颈，认真说了一句：“我信。”</P>

他浅笑一声，大手又开始游移。</P>

“别呀，干嘛呀……”她被吻得酥痒难耐。</P>

他又覆在她身上，却再也没有更多动作，只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P>

“你我之间若隔着山海，我便越过山海，若隔着天下苍生，我便踏平苍生。你就是我的因果。”</P>

【第六卷·夺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