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开’字还未说出来,一只手掐住他的后脖颈直接压在了偌大的玻璃上,砰地一声响——
“嗯!”刀刃闷哼。因为剧烈的动作牵扯到后背,让他疼地皱眉。
帝慎寒的身体覆上来,落在耳边的气息阴沉,“敢离开,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
“不要做出一副做贼心虚的反应!”
“我……我问心无愧,只是……”
“够了!”
刀刃神情怔着,痛苦着,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哪怕帝家其他人有怨言,他也不做任何改变么?
帝慎寒垂眸,视线落在刀刃抖动的睫毛上,说,“记住,决定你来去的人,只有我。”
刀刃脑袋甚是沉重地垂下,他觉得一切太糟糕了,仿佛陷入沼泽中难以自救。
“我……我不想因为我导致你们兄弟不和……”
“你想走?”帝慎寒问,阴冷强硬的唇离那耳朵极近的距离,仿佛随时能贴上去。嗓音醇厚低沉地击打着脆弱的耳膜,直达刀刃的心脏。
他眼角发红,脑袋垂地更低,“……不……”
帝慎寒捏着他后脖颈的手劲轻了下来,“我帮你上药。”
刀刃趴在床上,露着赤裸结实的后背,肌理优美,松松垮垮的睡衣下,窄腰的线条没入。
清凉的药水在伤口上滑过,已经没什么痛感。
“大少,我小时候见过你们么?”刀刃闷闷地问。“两家来往的话,我应该见过吧?”
“嗯。”
刀刃还在脑子里想象了下,还是没有任何熟悉的地方。
“我应该是失忆了,六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神父说把我从海边带回去,浑身高烧,差点死了。应该是把我的记忆给烧没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海里,是被人陷害的,还是怎么地……”
涂药的手略停顿。
帝慎寒眼神阴冷中透着幽深的光泽。
“我们以前玩过么?”刀刃好奇。“我当时五六岁,差不多跟你外甥那么大,你十岁了,应该不会跟我这种小孩玩吧!”
帝慎寒继续擦药,没说话。
“应该是一起玩过,要不然你为什么把我弄回帝家,还做什么近身保镖……”刀刃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帝慎寒过于自信。沉默了几秒,问,“你不恨我么?”
“和你无关。”
刀刃几乎是下意识说出,“无咎也是无辜的。”
“她还活着。”
刀刃抿唇,没说什么。
帝慎寒意思很明白,如果有关,无咎早就死了。
“三少什么时候回来?”没多久刀刃又问。
“看他自己。”
“我在这里他不会回来吧?你去哄哄他?”
“不会。”
“……”刀刃以认识帝慎寒十年的经验来讲,他是真不会哄人。要么命令,要么强迫命令。每次生气都是他哄帝慎寒!十年都是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遭的什么罪。“那你就让他在华夏待着么?”
“话多了。”
刀刃想到了那份合同,里面有一条,必要时,缄口不语。
什么时候是‘必要’时?现在。
搞得好像这个事情跟他无关似的。
帝慎寒坐在统治者的位置上,习惯了发号施令了。
“你当初在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脑子嗡嗡的,眼前一花的感觉?我的性格完美避开了你所需要的外在条件。”刀刃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主要是他觉得探知帝慎寒的内心世界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