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好,全身都是!
叶芩佾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忍住不哭,泪水倒流回去,咽进了食道,咸咸的。
到了第五天,叶芩佾才允许下床,那也是回她自己的房间。
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她看着包成木乃伊的自己,不能洗澡碰水,不能剧烈运动,不能……
她不能去看孩子。
一直如此包着到第七天,叶芩佾帮她重新上药,还是跟木乃伊似的包着。
来来回回上了三次药,差不多半个月,帝博凛才让她拆纱布。
叶芩佾独自站在全身镜前,一颗心紧张至极。
会是什么样呢?成功还是失败?
叶芩佾脑子里乱哄哄的,不敢面对镜子拆,转身背对着,抬起的手指在触碰到纱布时颤抖地不像话。
背对着镜子,将身上一层层的纱布拆开来,落在地上,直至最后一层,露出了赤裸的身体。
叶芩佾平视前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紧张地转过身来。
当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时,叶芩佾怔在那里,仿佛看到了曾经还在大学里读书的自己,青春动人,冰肌玉骨,时光从未光顾过。
叶芩佾看着自己光洁的身体,摸着嫩滑的脸,眼泪成串地滴落下来。
真的……真的已经找不到任何伤疤的痕迹了……
她又不太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身体往左转,往右转,还掐了下自己的腿,痛得她直皱眉头,又欣喜至极。
这样的自己应该被孩子看到吧?
帝博凛不在,她……偷偷地去就可以,只要看一眼,就一眼!
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他们应该看看的,虽然孩子太小什么都不知道……
叶芩佾再次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不是做梦后,转身找衣服穿上。
换好衣服迫不及待离开房间。
打开房间门,正要往孩子房间跑去,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时,猛地顿住,脸上闪过惊慌。
那张恢复的脸落入帝博凛的眼眸里,眸色一愣,微微眯起来。
倒是没见过一个女人能丑到极致,也能美到极致。
叶芩佾往前走了两步,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帝神医。不过……我能去看看孩子么?就一眼!”
“我是不是说过拆了纱布离开?”帝博凛说过的话不会改变。
叶芩佾咬唇,低头,转过身,看向婴儿房的方向。
这一走,她和她的孩子便永远分开了吧……
眼里的泪水往下滴落。
她强忍着情绪,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哽咽地说,“好好照顾孩子,让他们健康长大……”
她想从帝博凛的眼里看到哪怕是一丝丝的同情,可是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应该是觉得她的话很多余吧!帝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照顾,有着神医的爹地,怎么可能会不健康长大……
叶芩佾一边哭一边走出城堡,无助地看着远处,视线清晰了又模糊。
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叶小姐。”
叶芩佾回头,看着女管走来的时候,她内心带着喜悦,忙迎着上去,“帝神医是不是允许我看孩子了?”
女管摇摇头,将手上的卡给她,“这是三少给您的,路上需要用到。”
叶芩佾坐上离开西洲岛的车,手上捏着那张卡,失控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