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喉咙里发出咔咔咔的笑声，艰难地说话，“你……杀……杀了……我……我吧……”

“杀了你？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月的眼神惶恐地变了下，她并不怀疑司冥寒的话，他的凶残在司垣齐那边就已经听过了。

“司垣齐就算是活着，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何必？”

如果说她不怕死，能接受司冥寒的凶残，那么，这句话就是扎进了她的心底最深处了。难以承受下，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

“还是他会感激你去报复陶宝？等你下了地狱看到他，你说他会不会再杀你一次？这就有趣了，活着被我杀，死了被你喜欢的人杀。你在忙活什么？”司冥寒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尖锐的锥子，直直地毫不留情地插进秦月的心脏。

秦月只觉得此刻的心因失血过多而比停尸间的温度还低，对啊，她在忙活什么？司垣齐并不爱她。如果她杀了他爱的陶宝，一定会恨自己。结果不过是忙了一场空。

她并不想否认，可是她该怎么说服司垣齐不爱自己的事实？

司冥寒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阴狠的眼神下，脚松开她的脖子，用力踢向秦月的肚子——

“啊！”秦月整个人被踢到墙的另一边，身体疼痛地缩在角落里，口里直吐鲜血。是受了内伤。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好好受着吧！”司冥寒转身离开。

秦月几乎是用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对那伟岸的背影吼着，“司垣齐是不喜欢我！但是陶宝又喜欢你了？她还不是只喜欢司垣齐不喜欢你！你比我又好得到哪里去！”吼完，人昏迷了过去。

司冥寒敛步，连背影都是僵硬的，呼吸缓慢而压抑。发紧的胸口传来钝痛，让他下意识地拧眉。

嘶哑地如同破碎的嗓音吩咐外面的保镖，“别让她死了！”

说完离开停尸房。

帝宝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处布满白雾的深渊里。

白雾是凉的，耳边是死寂的。

只有她一个人茫然地在迷雾中行走。

就像是起了大雾那般，只能看到近的地方，看不到远处。

“不要！你放开我！求你了，司冥寒……”

突来的熟悉的声音让她晃了下，还有‘司冥寒’的三个字，都使她如此心悸。回神后，忙循着声音找去。

前面的迷雾拨开，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还有压在女子身上的男人。男人是司冥寒，可那女子的脸怎么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女子很痛苦，脸上满是泪水，而男人根本就不顾女子的心情。

帝宝看不下去了，上前就要帮忙。

然而她的手快要碰到司冥寒的精壮的后背时，画面一下子消失了。

帝宝四处寻找，另一片的迷雾散开，画面却变了——女子开心地笑着，而围着她的是六个孩子。孩子都叫她‘麻麻’。

明明是开心的画面，帝宝却觉得内心无比的压抑。

这个女子，是陶宝么？

她下意识地走上前，然而一靠近画面又没了。

再往前走，白色的迷雾开始变得火红，开始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