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里放了许多叠起的布袋,一花一袋,摘了半天才提着几个大口袋往湖边走。</P>
魏凛松已钓了几条小鱼上来,小厮便开膛破肚用豆腐煮鱼汤,馋得俩孩子围着铁锅直转悠。</P>
苏可久一见杨烟便立刻迎了过来:“做什么去了?怎不叫我一声?”</P>
“北方春日短暂,抓紧摘花做花露,‘既已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嘛。”</P>
杨烟笑了笑,苏可久便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帮忙送到马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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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野菜、炒合菜,炸春卷,银芽炒肉丝,豆腐鱼汤,还配了些糖酥饼,搭几壶百花酒。</P>
游春野炊虽简单,却也别有雅意,众人谈笑着吃了一轮,又开始饮酒行“飞花令”取乐助兴。</P>
杨烟从来觉得为文作诗皆发于心,所谓“言为文之用心也”,对玩文字游戏不甚热衷。</P>
但也绝不会扰人雅兴,只玩了两遍便以献香为名引众人来赏她配的香丸香露,顺势推销了自己的“闻香轩”。</P>
采芙当下便掏银票向她订了几盒新花香露。</P>
晏思兰不知怎的也要向她买香露,掏出一锭十两的金子扔给她。</P>
杨烟虽没心思伺候这似乎被惯坏了的姑娘,却万万也不敢得罪,只能硬着头皮允了。</P>
饭后姑娘们又聚在一起聊新买的胭脂水粉布料首饰,杨烟自然不感兴趣,便陪着两个小男孩在草地上玩蹴鞠。</P>
玩累了又从袖中掏出几个红绒球,拿碗盖着变来变去,惹得孩子急着去翻她袖子。</P>
晏思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杨烟身后,将她刚刚藏到耳朵后的绒球给顺走。</P>
杨烟挥了几下手都没有摸到,才从袖中又临时挤出一个,变给孩子们后才转身气望着她:</P>
“晏姑娘,何苦来哉?”</P>
“我就想看看你这只小狐狸到底多狡猾,终于让我抓住了狐狸尾巴!”</P>
晏思兰捏着那颗绒球炫耀般笑着,又转向两个孩童:</P>
“真是傻孩子,还以为球变没了,其实‘他’刚把球藏在耳朵后面了。”</P>
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杨烟。</P>
“你不是说你会神仙法术,会变么?原来都是骗人的!”大些的约摸七八岁的男孩反问杨烟。</P>
“你是个骗子!”四五岁的小男孩指着她跟着附和。</P>
“哈哈哈,欸这样才对!”</P>
晏思兰乐得挑起孩子的怒火,拍了拍俩男孩的脑袋便得意洋洋跑一边玩去了。</P>
杨烟叹了口气,捡起地上落的几个绒球,抬头还是笑眯眯的。</P>
“我会不会变戏法,当然得你们说了算!既然那姑娘说球藏起来了,那我就带你们玩个找球的游戏吧。”</P>
“我把球藏身上,你们找到了就算我输——当然,不许扒光我衣服。”</P>
她不慌不忙从怀中亮出一枚银锭,对男孩们道:</P>
“我输了呢就给你们十两银子,你们输了呢我也不要你们银子,只要你们去晏思兰耳朵旁连说一百遍‘沉烟道长是顶级幻戏师’就成!”</P>
“赌”的乐趣是刻在人性中的,即使在为生存温饱奔波时便已如影随形,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赌之乐亦无穷。</P>
所以打赌的游戏任谁都喜欢玩,何况这无筹之赌?</P>
俩孩子更是连“沉烟小道长是谁”都没问,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直接钻进了杨烟下的小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