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愣了下:“六年多了。”
“六年多,你今年也不过二十几岁。往后的日子,就守着这样的丈夫吗?”颜诗蓝问她。
大少奶奶错愕。
“大嫂,姜家倒了。树倒猢狲散,迟早会分家的。”颜诗蓝又说。
大少奶奶:“四弟妹,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你都没有离婚。何况是我?”
又说,“益州他没什么不好,他对我还是很体贴。”
“若换成你不能生育,他哪怕不会很快休了你,也会娶十个八个姨太太,延续香火。
男人在这些关键的事情上,从来不会因某个女人‘很体贴’,就忍耐下来。”颜诗蓝道。
大少奶奶懵了半晌。
她只是来给她丈夫的“隐疾”求药,却没想到颜诗蓝对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而颜诗蓝再次告诉她:“很抱歉大嫂,我不擅长治疗大少爷的那种病。”
大少奶奶怔怔走了。
这日的天,阴沉沉的,下着蒙蒙小雨。
庭院的树叶上,笼罩一层薄薄水汽,似白纱。
颜诗蓝已经把祖父的医案整理完毕了,打算拿去书局。
张南姝来了。
她一来,松香院顿时活泛了起来,连蔫蔫的糯米和小黑都活泼几分,围着她打转。
“……那个铁疙瘩,很够意思,给我带回来不少土特产。我院子里有个太湖石,他真给我搬过来了。”张南姝道。
颜诗蓝:“你要太湖石干嘛?”
“不干嘛,就故意刁难他,那个太湖石好几百斤。”张南姝说。
颜诗蓝:“……”
张南姝:“他给你送礼了吗?”
“送了很多。”颜诗蓝道。
张南姝邀请颜诗蓝去督军府,看她的太湖石。
颜诗蓝不想出门。
“去吧去吧,你家守孝结束了,也该出去走动。你闷在家里,要发霉的。”张南姝说。
她强行把颜诗蓝拉走了。
颜诗蓝知道,自己这段日子消沉,让张南姝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