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跟她讲了许多母亲生前的事情，说起他们曾一起参加过国际围棋比赛，获得过大奖，说他们一起上街游行，还说夏浓的母亲很受外国人的欢迎。</P>

夏浓很高兴听到和母亲有关的事，他们聊得很尽兴，最后陆先生留她在家里吃了晚饭。</P>

这期间她一直没注意看手机，晚饭结束时是八点，陆先生送她上车。</P>

在车上，夏浓发现柏斯庭给她发了消息，还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夏浓立刻回拨。</P>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夏浓以为柏斯庭没听到。</P>

快要结束时，电话才接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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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恒百集团商业大楼内。</P>

柏斯庭坐在办公室的黑色皮质沙发上，屋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淡黄的灯光投射在他身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他的半边身子都陷在阴影里，看着冷清孤僻。</P>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封口被打开，几张资料纸和照片散落一桌子。</P>

柏斯庭斜斜地靠在沙发一侧，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肘曲起来拄着头，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看不出丝毫情绪。</P>

就在半个小时以前，办公室里刚上演过这样一场对话。</P>

柏斯庭翻看着文件袋里的东西，听助理汇报讲：“这是.....夏小姐近三个月的动向，和陆淮先生一共单独见面十二次。”</P>

柏斯庭看着一张张举止亲密的照片，只觉得浑身冰凉，脑子都停转了，他不紧不慢地翻看到最后，竟然气得发出一声笑，嘴角扯出荒谬的弧度。</P>

助理被他的笑声吓得一颤，差点当场跪下来。</P>

柏斯庭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撇，淡淡地问：“那她今天去哪了？”</P>

助理暗自吸了口气道：“夏小姐今天去了一个律师家里，待了很久，还和那位律师共进晚餐。”</P>

柏斯庭掀了下眼皮，“什么律师？”</P>

“是卓伦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陆卓深。”助理顿了顿，颤声道：“他.....他是陆淮先生的父亲。”</P>

沉默片刻，柏斯庭又笑一声，轻得像是烟飘过。</P>

他双手舒展着搭在沙发沿上，双目阖上，头向后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苦涩的叹息。</P>

“你下班吧，帮我拿瓶酒过来。”</P>

“好的，柏总。”</P>

助理像得了某种赦令，紧绷的脸色缓和，他从酒柜里拿了瓶伏特加和一个玻璃酒杯，倒上酒放桌上，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办公室。</P>

柏斯庭拿起酒杯一口喝光，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气血喷张，让他有种还活着的感觉。</P>

他无节制地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一瓶酒见底。</P>

莹润的月光洒下来，映出他的眼睛里的晶亮。</P>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震动，柏斯庭揉了揉太阳穴，半天才摸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的联系人，“爱妻”两个字跳动着。</P>

他猛然一震，清醒了。</P>

柏斯庭紧紧握着手机，手在颤抖，头痛欲裂，他缓缓点了接通。</P>

电话里响起声音。</P>

“喂，柏斯庭，我下午没听到电话。”</P>

他没精神地“嗯”了声。</P>

“你回家了吗？”</P>

“在公司。”</P>

夏浓：“今天怎么这么晚？”</P>

“有点事，就回来了一趟。”</P>

“我在车上，一会就到家了，你也早点回来。”</P>

“知道了。”柏斯庭忍不住打了个气嗝，声音沉闷，问着无意义的问题：“你今天去哪了，电话一直打不通。”</P>

“你喝酒了？”夏浓的语气暗含确定。</P>

“一点儿。”柏斯庭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