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茵眉头缓缓皱起，总不能还有什么非自然的力量？</P>
她体内逐渐恢复的灵气似乎也在提示她周遭似乎是有些不正常。</P>
凡人的一些关于玄学的手段，有些也不可小觑，毕竟是千百年来总结出来的，就像是每朝每代的国师，钦天监或者是云游四海的道士和尚，总有那么几个真才实学的。</P>
或者是阴魂？</P>
想到这个可能，甄茵神色更加阴沉，阴魂自然是可以一日跨越千万里，还能悄无声息的把人带走。</P>
这就说明那幕后之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擅长鬼神之术的人。</P>
温热的指尖轻轻落在甄茵的眉心，轻柔的揉着：“这般担心？”</P>
霍亭瑜声音温柔：“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的办法。”</P>
甄茵环住他的脖颈，脑袋枕着肩膀：“陛下小时候痴症是从何而来的？”</P>
霍亭瑜浑身一僵，他不太想提起那段时光，他无知无觉的被人欺负，孤言寡语也不讨人喜欢，他自开窍以来，虽然已经不把那些放在心上了，可也不愿意在皇后面前自己揭短。</P>
“阿福。”</P>
门外阿福应声。</P>
甄茵道：“将阿寿喊来。”</P>
霍亭瑜再想拦也来不及了，俊脸皱在一起：“茵茵今日是非要揭了朕的短。”</P>
“你什么模样臣妾没见过？只是觉得陛下当初这个痴病来的不明不白的。”</P>
甄茵点到为止，没有过多解释，霍亭瑜见她坚持，无奈的没有继续劝下去。</P>
阿寿跟阿福一样，是一直跟着霍亭瑜伺候的，只是他比较特殊，郭典曾经收他做过干儿子，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断绝了关系，可也没有跟他疏远，阿寿也没离开过霍亭瑜身边。</P>
要说之前的事情，阿寿知道的内情肯定是除了郭典外最多的。</P>
因为皇上一直歇在凤栖宫，所以他平时也没什么要事，听到皇后娘娘宣，他着急忙慌的赶来。</P>
阿寿比阿福会做人，一进门就跪地高呼陛下万岁娘娘千岁，低眉顺目地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小心讨好。</P>
“娘娘宣奴才，可有事吩咐？”</P>
甄茵颔首，把痴症的事情又问了一遍。</P>
阿寿认真回想：“启禀娘娘，陛下的痴症是出生便带出来的，这件事主子身边的人都知道。”</P>
他口中的主子便是霍亭瑜的生母小答应，因为没什么高的位分，也没有追封，阿寿还是用之前的称谓。</P>
“郭典有没有跟你说过，在陛下出生前后，宫中有没有出过什么不寻常的奇事？或者宫中什么贵人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都可以说说。”</P>
甄茵咬了口霍亭瑜递到嘴边的草莓，慢条斯理的开口，霍亭瑜自然的吃下后半段。</P>
阿寿道：“奴才当时年纪尚小，却也依稀听过几件印象深刻的事情。”</P>
他与身侧的阿福对视了一眼：“不知福公公可记得，先皇厌弃陛下的原因。”</P>
“是有一个邪门老道曾经进言，说这胎若是位小公主，便可保先皇盛世百年，若是皇子，便注定要令皇室子嗣凋零，逐渐走向衰败。”</P>
阿福从自己记忆中挖出这么一段。</P>
若是早年，他是万万不敢复述这么一段大逆不道的话的，如今皇上已经没了痴症，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虽然老道说的话有些对应上了，可是郭典能算计着皇子互相残杀，有人刻意布棋，一一对应未来的事情，也大有可能。</P>
阿寿颔首：“老道是其一，其二便是有一贼人入宫行盗，还未找到国库所在，便被御林军斩杀落入御花园的荷花池中，打捞却死不见尸，第二日荷花池的荷花全部凋谢，河水干涸，露出下面的众多尸骨，最后是以先皇掩埋告终的。”</P>
“这件事奇怪是奇怪了些，可没传到主子这边，也是过了许久，掩埋的荷花池忽然伸出一只手，就像是下面埋着的石首诈尸了般，闹的人心惶惶，先皇气不顺，认为是主子诞下了不祥之人的征兆，还罚了主子。”</P>
甄茵眸光轻闪：“贼人所偷是何？”</P>
阿寿道：“似乎是一盏琉璃灯。”</P>
他顿了顿，觉得自己没有说清楚，连忙解释补充：“贼人虽然没有找到国库的位置，但是御林军与他打斗间扯烂他的衣襟，飘出一方皇宫内的地图和手帕，手帕上便是琉璃灯。”</P>
甄茵抬眼：“如今琉璃灯可还在国库？”</P>
阿寿摇头：“不清楚。”</P>
阿福主动接话：“启禀娘娘，先皇薨毙之前最后一个生辰宴上，琉璃灯被赏赐给了镇南将军府。”</P>
“哦？”</P>
“是镇南将军主动讨要去的。”</P>
甄茵让两人退下，抿唇轻笑：“这下倒是全部对上了。”</P>
早年间霍亭瑜的痴症也与此有关，只是那么多年前，一个还没出生的孩童，有什么值得他们索求的？</P>
“辛苦皇后了，让你为朕这般操劳。”</P>
霍亭瑜喟叹，把人抱的更紧了些，心中涌生暖流。</P>
这句话他说过很多遍，不管是帮他稳固朝堂的皇后，又或者是现在调查他痴症真相的皇后，都是在对他好。</P>
“茵茵总是这般好。”</P>
他声音缱绻，流露出浓烈的情意丝丝缠绕：“以后，生生世世，绝不负你。”</P>
甄茵眉目含笑：“陛下也会说些好听的话哄女子开心了。”</P>
霍亭瑜却摇了摇头，将甄茵的手抓的很紧：“只你一个，再没有旁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