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用布满伤药的掌心碰上那处,掌心忽然灼热起来,石榴花的花苞在他碰上的那一刻忽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在他的掌下开的曳曳生姿。</P>
傅瑾瑜移开手掌,想仔细看看那朵花,可是在他手掌移开后那朵花又变作了一开始的那样,再触碰上去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刚刚看见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般。</P>
看了全程的小玉玉瞪大了瓶口,它认出那是什么东西,瓶子中的净水都颤抖了起来,嘶吼着要把这件事告诉仙子,可是在触及这件事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它画着圈圈躲在角落自闭。</P>
傅瑾瑜的大掌游走在甄茵的背上,伴随着甄茵因为疼痛的轻哼,他觉得血液直冲大脑,下腹处一再收紧,他只能用内里强硬地压下冲动,手下细致缓慢的把那些泛黑的淤青认真揉开。</P>
合上伤药,他站起身,又恢复了那副佝偻的模样,垂着手站好,搓了搓掌心还残留着的细软触感:“娘娘,好了。”</P>
甄茵闷声应声,偷偷打了个哈欠,傅瑾瑜除了第一下下手没轻重外,手法还是非常好的。</P>
她撑着坐起身,缓慢地把衣物一层层套上,遮住了泄露出的春光。</P>
傅瑾瑜想,他应该是借了女子身份的便利,娘娘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作出这种姿态。</P>
“这两日宫中的宫妇是哪位有喜了?”</P>
傅瑾瑜一愣,想到了老皇帝下的命令,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他摇了摇头否认:“并不是,娘娘还不知道,是先皇薨了,大皇子被立做太子已经登基称帝了,娘娘以后不会再被打了。”</P>
他找回自己的理智,想到了现在还挂在梁上的白绫,一身的热血都被吓凉了:“娘娘如今二八年华,青春正丽,好死不如赖活着。”</P>
甄茵抬眼,伸手牵住了傅瑾瑜的衣摆:“你叫什么?”</P>
傅瑾瑜心里一紧,垂下眼:“奴婢玉儿。”</P>
玉儿这个名字是他行走在宫中的提醒,提醒他曾经受到的侮辱,以及隐藏身份的初衷。</P>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被蛊惑了,还说了那么多完全没意义的话。</P>
他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P>
交叠的手掌已经摸到了藏在衣袖下的长针,针尖淬了毒,扎在经脉上绝对能一击毙命。</P>
甄茵往床边坐了坐,衣袍上移,露出一截小腿,再往下是脚踝和一双柔软的玉足。</P>
她仰着头看她,语气带着一丝期许:“玉儿,你能每日都过来给本宫上药吗?”</P>
傅瑾瑜完全没想到娘娘竟然是想说这个,他耳朵瞬间红了个彻底,胡乱点了头应下,拿起伤药逃也似的出了门,步履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了。</P>
甄茵新奇地笑个不停,傅瑾瑜跟沈煜比起来太青涩太纯情了。</P>
她的笑容淡下去,紧紧抿唇,在心里挖了个坑,把‘沈煜’的名字深深埋了进去。</P>
甄茵被外面的脚步声转移了注意力,她把自己的头发揉乱,脸上也胡乱抹了点灰,独独把衣物规矩地穿好。</P>
一个大太监手中拿着圣旨,趾高气昂地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宫人,各自的托盘上放着白绫与毒酒,在往后看,是带刀侍卫若干人等,个个凶神恶煞。</P>
大太监捏着尖细的嗓音睨着她:“先皇薨毙,新帝悲戚,特赦宫妇,若是与先皇感情深厚者自愿陪葬之人,则自缢或饮下鸠酒,若愿意侍候新皇,依旧延承位份,娘娘,选择在你,是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