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刹大人……您这是……”
见着悦梨,其余众人见到救世主一般地躲在她身后,仿佛如若悦梨不赶来,这屋里除了文雪之,所有人都要命丧唐离烟之手似的。
唐离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过多解释,他信步踱去随手取了一块布料,把修长指节上的鲜血擦净,然后走到文雪之身边,屈膝将她抱了起来。
“劳你收拾了,悦梨。”唐离烟冷冷撂下一句话,穿过纷纷避让的人群,在悦梨复杂交织的眼神中离开了绣房。
在回尧光堂的路上,两人无话。文雪之气若游丝,唐离烟面色凝重。直到把文雪之交到明世的病榻上,唐离烟才开口向明世叮嘱了一句:“看好她,不利于恢复的东西别让她吃。”
然后似回头非回头地侧着身,用余光悄悄看了一眼文雪之,便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明世站在病榻前刚要躬身看文雪之的状况,这时与唐离烟擦肩而入的羽林,快步走了上来,脸上带着微微的恐慌感。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明世向可能知情的羽林询问道。
羽林大叹一口气,脸上拧成一团:“乱套了、乱套了……”
他扭头看了把脑袋埋在肩窝与墙之间,蜷成一团默不作声的文雪之,把明世拉出了门外。
尧光堂的药堂在一个僻静的小径深处,栅栏门外有一歪脖的栀子花树,满树花朵薄如星点,虽是无风仍有宜人的清香萦绕。一簇雪白弯到门头前,杵在个子颇高的羽林与明世之间,像在倾耳偷听。
“到底怎么了?连你都神神秘秘的。”明世再次问道。
羽林摇了摇头:“老大终于动手了。”
“动手?雪之姑娘是他打的?”
“……”羽林像村头二傻子一样看着明世:“你认真的?”
明世也回以一个淡淡的白眼:“谁让你不说明白。”
要不是羽林实在憋不住,他才不想跟明世分享这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方才,老大去了一趟怪华堂……”
莲心岛湖面,水虫跃入圈圈波纹,老头躺在船头蒲扇遮面。忽然小船晃了晃,往下吃了口水,应当是有人踏上了船中。
“老爷子,吃饱就睡?”
唐逸堂的清梦被扰,他把扇撇开,迷迷糊糊地看见那些残羹冷炙后面,唐离烟表情严肃地坐了下来。
“三娃娃,怎有心思来陪老头睡觉了?”唐逸堂把蒲扇顺手塞到后枕下,困意朦胧地问道。
对于这个把自己养大的老人,他已经足够了解,于是即便听着这样令人喷饭的话语,他也能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先别想着睡了,你看看这个,怎么办?”
唐逸堂懒洋洋地支着身子坐起来,自然地盘起了腿,瞧对面俊逸逼人的男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丝帕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