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安排好一切,便等着张敬坤的到来。那张敬坤也真拿准了大家的心思。原本只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他硬生生地拖了三个时辰,才在晚上姗姗来迟。刘尧在书房接见他。见到刘尧,他认真行礼:“臣拜见九殿下。”刘尧含笑,淡声开口:“张侍郎客气了,起来吧,请坐。”张敬坤一撩衣摆坐下,看向刘尧的目光,带着许多心思,但最终都归于平静:“不知九殿下唤臣来此,有何要事?”刘尧含笑:“本王听说,刑部尚书有致士的打算。到时候刑部尚书一职空出来,按照父皇的性格,必定是要尽早补上的。”张敬坤一脸震惊:“哦?是么?臣供职刑部,竟然不知道这样大的事情。只可惜臣年轻,资历不够,要不然还能想一想。”这并不是托词,而是他给刘尧的答案。他对刑部尚书一职,没有兴趣。其实刘尧完全可以理解,虽说刑部最高长官乃是刑部尚书,但刑部侍郎手中的实权也不遑多让。与其做一个主管整个刑部的尚书,有时候做一个刑部侍郎,更轻松也更能施展拳脚。因为对没有雄厚身世背景的人来说,一旦上任后有人不服,光一个刑部的事情,都能绊住手脚,那时候谈什么更进一步,谈什么在朝堂翻云覆雨。这一点,张敬坤完全有自知之明,他没有足够的资历,也没有够硬的后台,那么他也不乐意去争尚书一职。刘尧闻言,瞬间会意。于是他也不再兜圈子,而是出其不意地打出直拳:“本王原本想替张侍郎争取一下这个位置,但没想到张侍郎意不在此。”“这可难办了,本王还想以此为条件与张侍郎换取手中的雪莲,要是张侍郎对此无意,本王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什么筹码与张侍郎交换。”说到这里,刘尧顿了顿,而后继续开口:“不知本王身上,可有张侍郎想要的东西?不若张侍郎来提这一个条件,如何?”张敬坤收回看向刘尧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九殿下找臣,原来是为了这事。”“但是真不巧,臣已经先一步与镇北大将军谈过条件了。做人贵在诚信,就算是殿下亲自与臣来交涉,臣也是无法应允殿下的。”刘尧听着张敬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没恼怒,只是笑着道:“本王都已知晓,镇北大将军并未答应张侍郎你的条件,张侍郎如今用镇北大将军来搪塞本王,是否太过敷衍了?”张敬坤连连拱手:“殿下言重了,臣可不敢敷衍您。”刘尧见张敬坤死活不松口,就知道张敬坤还有着别的条件,刚刚他提出的那些,都不是张敬坤想要的。这家伙,胃口大还有本事。当真有些棘手。于是,刘尧没有再次好言相求。他起身,面对张敬坤,一撩衣摆,竟是要拜下:“张……”张敬坤吓得“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而后扶住了即将跪下的刘尧:“九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您折煞臣了。”刘尧一改方才和煦温和的态度,哑着声音开口,语气近乎乞求:“张大人,刘尧这一拜,是为镇北大将军白明微,向您求雪莲,请您看在刘尧的份上,让出雪莲给镇北大将军。”张敬坤的确被刘尧这一举动吓到了。尽管早有准备,但这一刻还是叫他震惊无比。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状态,虚扶着刘尧的手臂,一脸为难地开口:“殿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非是臣不愿意给,而是臣有不得已的苦衷。”刘尧反手,紧握住张敬坤的手臂:“不知张大人有何苦衷,还请张大人明说,倘若刘尧能为张大人解决,刘尧一定义不容辞。”张敬坤长叹一声,表情更是为难:“殿下,臣也不知该如何启齿,在臣说出苦衷前,不知臣可否能问殿下几个问题?”刘尧郑重点头,一脸诚恳:“张大人尽管问,刘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敬坤推着刘尧,把刘尧推回了位置。他拱手,退回自己的位置落座。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严肃:“既是如此,那么请殿下告诉臣,您与镇北大将军究竟是何关系?为何愿意为镇北大将军放下身段,求到臣的面前?”刘尧收起适才乞求的表情,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严肃与认真。他说:“原来张大人对此好奇,那么本王就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