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器了，而是能抓准时机的人工智能。</P>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选择把它交给雪莉。”</P>
然后她可以拿到解药，拥抱死亡，也可以解救那个男孩。</P>
“或者，现在销毁它。”</P>
让一切归于尘埃。</P>
显示器暗下去了。</P>
中转机已自己关机，不需要贝尔摩德去多此一举。</P>
贝尔摩德难得有些犹豫不决。</P>
她收好文件，握紧手电筒在老宅里闲逛。</P>
好歹得去车上再销毁。</P>
贝尔摩德想。</P>
起码她不用担心有没有碎纸片遗留，或者引起山林火灾。</P>
毕竟这栋老宅建在山林之间，而且很久没有维护了，走路间木地板都咯吱咯吱的。</P>
贝尔摩德都没敢穿高跟鞋，生怕踩出个洞把自己摔了。</P>
她忽然看到了一个房间。</P>
是跟书房正对的房间。</P>
……她曾经的卧室。</P>
贝尔摩德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推开满是灰尘跟蜘蛛网的大门。</P>
已经看不出来的粉色装饰跟齐全的书籍，其实都还能彰显着这个卧室的主人是曾经多受宠爱。</P>
但贝尔摩德只能看见那张粉色的公主床上，自己从前的身影。</P>
那个女孩，从一开始备受宠爱的公主，成为了第一个实验品。</P>
她的哭声透不出已经被木板钉死的窗户，一次次地抽血、一次次地实验。</P>
百年后，换了一批新的实验员。</P>
名为宫野厚司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最后一次针孔，从此她不再受任何人威胁。</P>
也失去了老去与死亡的资格。</P>
贝尔摩德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年龄。</P>
啊，其实沙朗·温亚德并不是她第一个身份。</P>
乌丸莲耶今年都要140岁了吧，那贝尔摩德今年有110岁以上了。</P>
按照以前的联姻传统，她现在去大冈家认亲都来得及哦？</P>
贝尔摩德可能是曾祖母，或者曾曾祖母之类的。</P>
毕竟红叶都已经上高中了。</P>
“我早该死了。”</P>
贝尔摩德自嘲一笑。</P>
“也许在那个时候……”</P>
在窗户还没有钉死的时候，她从这件公主房纵身跃下，她就该死了。</P>
“小新的生日过了吧？”</P>
贝尔摩德关上门，自言自语。</P>
“不过没关系，还有很多方式。”</P>
她这个做阿姨的，补上一份礼物也是理所应当。</P>
至于死亡……</P>
再说吧。</P>
把死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是奇妙又舒心。</P>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P>
起码她有选择了。</P>
她可以选择。</P>
-</P>
而另一边也在做选择。</P>
死亡后的乌也弦尸体自然是交给了公安负责，在降谷零的操作下，它会被送到森医院火化。</P>
尸首分离，没人会在意这具尸体了。</P>
不可能复活的。</P>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P>
但是它也有“复活”的可能——毕竟它本质是仿生人，而不是真正的肉体。</P>
南风袖把选择权交给了小无。</P>
小无整个系统差点死机。</P>
【什、小袖你疯了吧！】</P>
它在脑海里疯狂地尖叫。</P>
南风袖在自己办公室的桌子上，手在鼠标上不停地点着，玩着电脑上的桌宠。</P>
小无立刻从脑海里转到桌宠上。</P>
这次尖叫声直接从扬声器里冲了出来。</P>
乌也弦那个少年音无论是在赤井秀一，还是在南风袖的身上都没有过如此暴躁，也不会如此尖锐。</P>
嗯，果然声音的本质是谁的，谁才更有意思。</P>
这就是“生气”的一部分。</P>
“你知不知道！”</P>
小无暴躁地将桌宠团子铺满整个屏幕。</P>
“如果我从你身上分离出来，你就用不了异能力了！”</P>
它本质不是电脑系统，也不是人工智能，它就是个异能力！</P>
小无的商城有卖“涩泽龙彦的雾”，也就是涩泽龙彦的异能力的化身。</P>
而理论上，南风袖的狐火也属于南风袖的一部分。</P>
只要用雾包裹住狐火，再把这两样东西都放进创造出的仿生人，小无就可以成功地拥有自己的身体。</P>
其他异能力，除了爱丽丝这样本身就是可以设定为人型的智能体外，只有南风这样可以用能力去代表自身，以及小无这样可以沟通主人的组合才可以做到了。</P>
但是异能力的分割本质还是因为“涩泽龙彦的雾”，也就是说小无离开了南风，异能力就是被分割了出去。</P>
当然，有两个方式可以让小无回来。</P>
一是最普通的方法——打碎分割后，异能力身体上会诞生的水晶。</P>
但目前还没有试验过小无会不会因为商城商品诞生水晶。</P>
二就是南风袖控制狐火消散。</P>
没了狐火就没了媒介，小无自然会回归主人的身体。</P>
但同样，没有试验。</P>
所有都架构于理论之上，而分割的可能性是百分百，回归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十。</P>
如果小无自己不想回来了，没了狐火，他说不定可以强行控制仿生人？</P>
“这很危险。”</P>
小无不同意。</P>
“而且你其他能力都是在我存在的基础之上的。”</P>
说不定，小无离开以后，南风袖只留下了一个神明的资格，而能力全部烟消云散。</P>
不行，小无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P>
南风袖安静地听完他说的所有话。</P>
“如果真的那样，你会回来的。”</P>
南风袖道。</P>
“我相信你。”</P>
我的异能力。</P>
我的半身。</P>
与我同行了万年的友人。</P>
“我们来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