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摇摇头,“没有。说还跟往常一样。”
胡芝瑶安静立了片刻,便没再多问。
“我知道了,今晚不用值夜,你回房去吧。”
女佣颔首应是,轻轻退了下去。
胡芝瑶调整心绪和神态,提步回了卧房。
她掩上门,回身瞧见钟淮泯已经冲过澡,正赤着膀子靠坐在床头抽烟。
烟雾缭绕间,他眯眼看过来,一副有话要谈的架势。
胡芝瑶浅提口气,主动开口:
“我知道你恼什么,我没跟你谈过,便自作主张,险些给你添乱是一回事,同时也觉得我信不过你,是不是?”
钟淮泯夹着烟蒂的指尖置于烟灰缸上,黑眸深沉盯着她,一动不动没开口。
面对他的沉默,胡芝瑶眼神动了动,抬脚朝床边走近,缓和语气说道。
“我承认,瞧见你衣裳蹭了脂粉,我心有猜忌,但不是冲你。”
“夫妻这么久,我知道你什么人,你外面真有了人,会正大光明带回来,告诉我你要娶姨太太,而不是遮遮掩掩的只字不提。”
“所以我清楚,不是你的问题,问题出在别人那里。”
“我不过是想追查下问题所在,直接针对问题下手而已…”
钟淮泯听罢扯唇嗤笑了声。
“你真信得过我,就该直接来找我先问个清楚,还用得着背着我做动作?”
胡芝瑶欲言又止,贝齿轻咬下唇,细声解释道。
“我之所以没有先问你,是不想你觉得心眼儿过小,斤斤计较。”
钟淮泯嘴角扯出的笑弧微顿,黑眸幽幽盯着她。
胡芝瑶:“我知道你政务忙,根本无暇顾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因此并不想分你的心。”
“…何况我们成婚前,你那些五花斑斓的旧账,我都一清二楚。”
“当初我没有细究较真儿,现如今都成婚这么久,泽儿也这么大了,我再去疑神疑鬼猜忌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较真儿,多不体面?”
她抿紧唇,水眸澄明与钟淮泯对视,满脸的坦然直率。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既然总有资格去料理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除非哪日,你亲自把人带回家来了,亲口告诉我要娶她,否则下次还有这种事,不管是谁,我但凡猜疑了,就不会装聋作哑袖手旁观。”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
钟淮泯,“……”
他倒是想听不明白。
但你听听她都说的什么?
“什么叫我'亲自把人带回家?’,你说这话,不还是信不过我?”
胡芝瑶愣住。
钟淮泯唇线绷紧,将手里烟蒂重重按在烟缸里碾灭,黑眸里流露出几分不悦,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你说夫妻这么久,知道我什么人,我问你,我钟淮泯什么人?”
胡芝瑶唇瓣嚅喏,半晌没接上话。
钟淮泯:“我来告诉你,我什么人。”
“我想玩儿,便不会选择结婚,我既然做出结婚生子的决定,便不会再随意乱来。”
“我钟淮泯,行事绝不允许自己后悔。”
“倘若有一日我真找了别人,无关乎我会不会娶她,咱们这段婚姻,也算到头儿了。”
“明白吗?”
胡芝瑶眼睫轻颤,掐紧指尖未吭声。
两人对峙着,气氛僵持片刻。
钟淮泯黑沉眸光微动,神色缓和下来,无声叹了口气。
“瑶瑶,你真信得过我,便别再乱来。”
“你是我夫人,有权利吃醋猜忌和针对任何你觉得有问题的女人,有资格对任何人宣示主权,前提是,你要做什么事前,先同我讲清楚。”
“我们是夫妻,是泽儿的父母亲,这世上唯有我们三个,是彼此的血肉至亲。”
“绝不欺骗你,这是我们当初在一起时,便给过你的承诺。”
“你告诉我,你真的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