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说？那我来的急饭都没吃，还怎么干工？”

“早知我吃了饭再过来，麻烦你下次叫人传话儿的时候，把话直接说清楚点儿。”

“没正事儿，能不能别这么故意折腾人！”

纪鸿洲走回来，立在茶几前，听他吵吵完了，才不清不淡回了句。

“有些话能叫别人乱传？你不要脸？”

钟淮泯瞪眼，“什么叫我不要脸？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鸿洲眸光淡淡扫他一眼，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跟你那私生子有关，昨晚...”

“等等等！”钟淮泯眉头一跳，连忙抬手制止他，“你话给我撸干净再讲！什么叫我那私生子？老子没那回事！”

纪鸿洲缓缓提了口气，眼神溢出几分不耐，冷着脸盯他。

钟淮泯被他盯得心虚，抿了抿嘴，翘起腿斜靠进沙发里，脸色发木哼唧了句。

“说说说，你就直说叫我干什么，别带那敏感的话，我听着滋闹。”

纪鸿洲也懒得跟他废话，干脆直言：

“董玉珍早产，生的孩子夭折了。”

钟淮泯眉头一皱。

“...三房要出事儿，纪家这边，后续我会看着料理，董家那个孩子，我要问问你的意见。”

“我没意见。”钟淮泯掐着他尾音接话，“你就说，你有什么安排。”

纪鸿洲看他一眼，接着道：

“不是纪家的种，我指定不管，何况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记事了，这个安排我不做，你来做。”

钟淮泯皱紧眉，“你这推给我是什么意思？故意的？”

纪鸿洲看着他一脸抗拒地难看脸色，满眼冷漠：

“抛开一切不讲，身为大帅，我命令你，替我分忧。”

钟淮泯，“......”

两人僵持了片刻。

钟淮泯闹心地叹了口气，沉声道：

“都是做父母的，我对小孩子也下不去狠手，把他送去卫营里养吧。”

纪鸿洲眼睑微眯，“你确定？”

钟淮泯皱着眉，点了下头：

“那帮教头，训练孩子有点手段，优胜劣汰服从命令，若能挺过来，说不定是个好苗子。”

纪鸿洲手底下的卫营，专门培育细作和特务。

从他祖父还在时，卫营就在。

纪鸿洲少年时期在里面待过，那时章谨和展翔陪着他。

如今跟着秦音的寒露，也是从那儿出来的。

那些孩子被送到卫营，不论出身，同等待遇。

有能力的长成后，凭借长处，立功升官，前途无量。

如今军中有些年轻将官，便是从卫营出来，再送到军校深造过得。

而那些没能力的，在卫营残酷的优胜劣汰机制下，根本长不成。

纪鸿洲眼眸深邃，看着钟淮泯：

“你确定？”

钟淮泯挑眉，“这有什么好犹豫？往前有那些孩子，不都这么办的吗？”

纪鸿洲下颚微点，“好。”

*

另一边，纪三夫人见到了董玉珍。

被展翔领着人送到大公馆这边时，董玉珍便知道，自己昨晚打的算盘彻底落空了。

她现在只担心一点，那就是她儿子，现在在哪儿。

当软肋被拿捏住，一个母亲不可能再冷静自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