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自鸣倒完酒,笑吟吟走回座位坐下,又说:
“何况你们二位,算得上是最叫我省心的客人,男人们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另外几位带来的夫人和太太,那才是叫我不破费都不成,我夫人昨晚还同我念叨过。”
秦震关笑了声,余光轻瞥纪鸿洲一眼,顺着话说道:
“这等大事,按理说女眷们帮不了什么忙,许是诸位统帅过于体贴,北城风光大好,夫人太太们都想来见识见识。”
易自鸣嗨了声,笑意温儒摇了摇头:
“比起这几位,我夫人倒是一早叫我打问过,她更想见见纪帅夫人,可惜.....”
秦震关笑意微敛,看向身边的纪鸿洲。
纪鸿洲始终没插话,听到此处,才侧目看向易自鸣,淡笑问了句:
“上次易帅打听我夫人医术,可是易夫人需要帮忙?”
易自鸣笑意稍淡,下颚点了点,轻叹口气。
“女人的病,原本不该同你们讲,但我夫人有点执念,我不得不代她开口。”
“她的确...有点内症,一直受此困扰,寻遍了北城所有大夫,曾稍有好转,但又屡次复发。”
“这次会议之前,她听闻纪帅夫人医术了得,原本有点期待能见面,谁知纪夫人却并未随行,得知后,她又很是失望。”
纪鸿洲垂下眼,端起酒盅浅抿一口,没接话。
易自鸣看了看他,接着道:
“...先前我那长女英莲,见到纪帅身强体健,显然与情报里所说重伤不符,便觉是纪夫人的功劳,回去同她母亲提过后,我夫人就惦记在了心上。”
“这些日,她常同我念叨,我这也是...,不知纪帅可否,卖易某人这个面子...?”
他摆出低姿态来请求。
纪鸿洲却无动于衷,淡淡勾唇开口:
“易帅,我已经到这里近一月,本该早点回去才是,我夫人独自带着三个幼子,还要代我料理许多繁杂之事,已然很辛苦。”
“我怎么张得开口,要求她抛下三个幼子,长途跋涉来北城与我汇合?”
易自鸣脸色渐渐僵化,看着油盐不进的纪鸿洲,一时眼里情绪晦暗,隐隐透出几分不悦。
秦震关在一旁瞧着,抬手摸了摸唇上短须,佯装事不关己。
纪鸿洲接着道,“...若是易夫人病症不急,不如待我们返程时一道同行?总归会议已经商议的差不多,我倒是很欢迎易帅和夫人到我湘城做客,相信我夫人,也会尽全力替易夫人医治。”
易自鸣面无表情,“我夫人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跋涉。”
“哦?”纪鸿洲挑了挑眉,“太可惜了...”
易自鸣,“......”
这场宴席,注定不欢而散。
之后易自鸣几次规劝纪鸿洲,甚至愿意亲自一路安排人护送,还出重金酬谢。
纪鸿洲应付的模棱两可,最终也没敲定,更像是在糊弄他。
易自鸣黑着脸走的。
送走易自鸣,秦震关负着手看了眼身边的纪鸿洲,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把主意打到筝筝身上?你说那易夫人是求医心切,还是易自鸣有别的打算?”
纪鸿洲眉眼不动,声线淡薄道。
“他有四房姨太太,你说呢?”
说易自鸣真的关心自己夫人的身体,属实牵强。
秦震关挑了挑眉,“夫妻跟姨太太,还是不一样的,毕竟易夫人给他生了两女一子,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纪鸿洲不以为意,“娶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姨太太,你是觉得他生不出第二个第三个?”
秦震关,“......”
“乱七八糟,不值当折腾筝筝。”
纪鸿洲说罢,转身往回走去。
秦震关连忙提脚跟上,“这事儿,你要不要同筝筝提一句?不管是真病还是打的什么算盘,如果易自鸣铁了心,越过你往湘城打电报,筝筝会知道。”
“嗯,我会给她提个醒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