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的母亲,娴雅又温柔,清高而得体。
她从没见过母亲生气红眼,更别说动辄打骂,那是连句重话都说不出的人。
当初嫁到纪家,面对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她实在很难对着对方那张脸喊句‘母亲’。
当然,老太太的刻薄只对她,而不是对自己的子女。
没想到的是,她年轻的时候,对外人也同等刻薄。
见她难掩惊讶,纪鸿洲笑了声,挨着她坐下:
“嗯,凶得很,张扬跋扈蛮不讲理,从不屑理会外人怎么看她。她觉得自己都是大帅夫人了,那人人都应该像尊敬皇后一样尊敬她。”
秦音,“......”
“打小,她就对我跟老三耳提面命,说外面主动勾搭人的女人,肤浅低贱,配不上进帅府的门。”
“男人只有娶了好妻子,夫妻不和睦,才能动花花肠子。到时候我们接不接受外面的女人,自然会有人管。”
他说着抬手,刮了下秦音鼻头:
“所以,爷打小儿就知道,要娶最好的女人为妻,瞧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杂花杂草。”
秦音眼睫眨了眨,“你当时所谓最好的女人,是白家小姐,可不是我。”
“......”
纪鸿洲脸皮一僵,没好气地抿了抿唇:
“你是真懂怎么气我。”
秦音扭开脸,扯过帕子继续擦头发,嘀咕道:
“我又没说错...”
“我看重的是白家的家境,跟那女人本人,没太大关系。”
见她不接话,似乎不以为然。
纪鸿洲咬了咬后槽牙,圈臂搂住她,解气般低头咬住那抹莹白耳垂。
“嘶~,轻点儿!”
秦音蹙眉娇斥,反手揪住他耳朵拧了一把。
纪鸿洲松口,吸了口幽香,看着眼前雪白玉颈和精致美丽的侧颊,眸光微暗。
“你要早点来,选秦家还是选白家,老子就算弱智,也知道答案。”
秦音气笑,扭过脸问他:
“我只是给你帅位添砖加瓦的一环?”
“当然不是。”
纪鸿洲箍紧手臂,在她耳后啄了啄,声线温醇低柔:
“我这愣头青,要早遇到你,早被你迷的找不到北。你说说,你不早点来迷住我,在那病秧子身上浪费什么功夫。”
秦音眸色微怔,气笑瞪他:
“行啊,学会倒打一耙了?”
“你说实话,你十四五岁上,是不是只觉得他傅文睿是天底下最英俊的?”
“呸!”
秦音轻翻白眼,“你套不住我!说错了,我觉得天底下最英俊最好的男人,只有我大哥,别人在他面前全都自惭形秽!”
纪鸿洲,“......”
属实没想到,这题还能这样答。
他无语几秒,失笑亲她,“筝筝可真是个机灵鬼!”
秦音耳朵是敏感区,最怕他亲,一时痒的缩肩,笑着躲闪。
“我没瞎说,真的。我大哥温润如玉,高大挺拔,还风度翩翩,年轻时堪称徽州第一美男,很帅气的!”
纪鸿洲顺势将她推倒,摁在身下,闻言鼻腔里哼笑了声:
“你那时是年少无知,被你大哥的表象迷惑了,你瞧瞧他日子过得,哪有我会疼人。你大嫂私底下不知多羡慕你!”
秦音眉眼笑弯,听他语气酸的冒泡,笑不可遏揪了揪他耳朵。
“嗯,眼下我承认,你是最好的。”
倒是很识时务。
纪鸿洲心下受用了。
再看着她笑弯的眼眸,里面雾气昭昭,笼着他的脸。
抿起的嘴角,缓缓扬起笑弧,捏住她下巴重重吻了一口,抵着呼吸低喃道:
“夫人眼光也进步了,我也觉得,夫人最好。”
话音落,舌尖侵入领地。
秦音再说不出话。
两人从十四五岁的少年,聊到了十四五岁的彼此。
这个话题好,又被他带歪了。
秦音心想,谁都没他心思歪,还说自己当年不想女人。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