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儿了,抱她们上楼换洗,下来用午膳。”
她一声令下,其他人连忙动作,抱着孩子就进了主楼。
纪鸿洲也暗暗舒了口气。
他迈上台阶,伸手扶住秦音。
秦音侧目看他一眼,“你也回房换洗吧,我就不上去了。”
纪鸿洲同样满头大汗,身上衬衣都湿透。
他身心疲惫,也没精力再说什么,点点头便自顾上了楼。
一家四口用过午膳。
孩子们被乳娘抱回房午睡,纪鸿洲大松口气。
两人回到房里,他眼皮都酸的睁不开,正欲问秦音要不要午睡,便听她交代芍药找香薰出来。
纪鸿洲愣了下,“点香薰做什么?你有身孕...”
秦音不清不淡看他一眼。
“你需要休息,点上你能睡得更好。”说完转身往外走,“我到别的房间睡,你睡自己的,不用管我。”
纪鸿洲,“......”
心里酸闷的情绪又开始发酵了。
然而人已经走出房门,他再是难受,也不敢追出去叨叨。
万一她再给他两句不冷不淡的难听话,他感觉今天就能英年早逝。
怀着无比失落和不痛快的情绪,纪鸿洲沉着脸回了房。
芍药小心翼翼点了助眠的香薰,又小心翼翼退出去带上门。
屋内一片寂静,纪鸿洲握拳揉了揉心口,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这一觉,等他再醒来,窗外天色都彻底暗了。
窗帘没拉,月色朦胧洒在屋子里。
纪鸿洲只觉意识十分清醒,不自觉伸手摸向床畔。
然而另一侧床空荡荡,秦音不在。
他这才想起来,午睡时点了熏香,秦音去了别的房间睡。
身体一旦精力充沛,思绪也开始发散。
心里空荡荡的。
纪鸿洲躺不住了,干脆翻身坐起,穿上鞋子去找秦音。
外室间的落地钟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打开房门,走廊里也静悄悄。
他先去婴儿房转了一圈,两个孩子睡得正香。
乳娘被惊醒,战战兢兢看着他。
“大,大帅?”
“夫人呢?”
他脸埋在阴影里,语调低平发沉,简直像个游魂。
乳娘咽了口口水,伸手指了个方向:
“夫,夫人在尽头的客房。”
纪鸿洲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他遁着乳娘指的方向,找去婴儿房的斜对面,试探着推开房门。
门‘吱呦’一声,躺在小床上的冬荏瞬间惊醒,看到鬼魅一样走进门的人影,要不是纪公馆里守备森严给的安全感,她好悬没吓得叫出声。
“大大帅??”
“嘘”
纪鸿洲拧眉凉凉扫她一眼,一言不发朝床边走去。
冬荏扁了扁嘴,怯手怯脚站起身,立在原地默声看他动作。
见纪鸿洲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直接在秦音身边躺下。
冬荏都无语了。
她干杵了两秒,才讪讪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秦音迷迷糊糊动了动,眼睛眯开一条缝,瞧见贸然出现在自己枕边的一张脸,也没当一回事。
她搂着肚子转过身,梦呓似的嘀咕了句。
“纪鸿洲...”
纪鸿洲自身后搂住她,大手伏在她肚子上,贴着她发丝轻声低喃。
“筝筝,你不在,我睡不着。”
秦音十分困倦,睡意深浓嗯了声。
“睡吧。”
听着她呼吸逐渐均匀,纪鸿洲心满意足,蹭了蹭她枕边发丝,这才搂着她阖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