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你身上,连同房,都只是为了延续香火,你明知如此,还是次次主动来找我。”</P>
“荣荣,那时 ,是最爱我的时候吧?”</P>
太久远了。</P>
秦峰今年都已经快九岁。</P>
傅盛荣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P>
她那时喜爱极了秦震关,就算次次面对他的冷脸,她也喜欢跟他在一起。</P>
只是喜欢跟他在一起,仅此而已。</P>
她不说话,背着身也不知什么情绪。</P>
秦震关抬头看了看她背影,抬手撑额,哑了声。</P>
“...其实峰儿出生后,我便已经心软了,你那么坚强,那么爱我,我知道是自己太过分。”</P>
“我想对你好,也在学着对你好,这些年,你有感受到吗?”</P>
傅盛荣因他的话而陷入回忆。</P>
其实自从有了孩子,秦震关便因为身份的转变,有了父亲的样子,也逐渐像个丈夫的样子。</P>
长子秦峰逐渐长大的这些年,他们夫妻间很多喜怒都是能感同身受的。</P>
只是情绪从来是她的,秦震关像一汪波澜不惊的湖,从不与她拉扯和争执。</P>
他仿佛是次次谦让她,但其实次次都冷漠相待。</P>
渐渐地,傅盛荣也不再爱生气,两人一有矛盾,都是默契冷待。</P>
过上几日,矛盾就沉淀了,继续像往常一样过日子。</P>
“有些话说了,你可能会生气。”</P>
“但我真没哄过女人,母亲和筝筝都很通透,筝筝十二三岁以后,就不需要我再哄她,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P>
“以前苏沫云柔顺乖巧,会反过来哄我,从不需要我去迁就她,给她一点东西,她会高兴的视若珍宝。”</P>
“唯独你,每次恼火发脾气,不听我解释,也不接受我送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P>
“现今连我道歉,下跪都没用了。”</P>
“你如今,已经不爱我了,是么?”</P>
傅盛荣一阵眼酸,“对,我不爱你了。”</P>
秦震关眉心蹙了蹙,眼眶突然发热。</P>
他抬起眼帘,看着傅盛荣冷漠的背影,喉间似堵了块石头,艰涩难咽。</P>
“好,我知道了...”</P>
傅盛荣抬臂遮住眼帘,“我喜欢你十五年,给你生两个儿子,又杀了你心上人和她女儿,这笔账就算两清了。”</P>
“我对得起你秦震关,就这样吧...”</P>
秦震关垂下头,眼睑突然潮湿,视线也模糊起来。</P>
“没两清,账没这么算的。”</P>
他撑着床沿跪起身,“清不了......”</P>
——这个家,不能散。</P>
身后安静下来。</P>
傅盛荣也没有回头。</P>
两人都没再开口,直到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P>
房门被人叩响,“大帅,夫人,该用膳了。”</P>
傅盛荣身形动了动,缓缓回头看了眼。</P>
因屋内没点灯,她只借着窗外廊灯的光隐约看清,跪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人影。</P>
心头猛地一咯噔。</P>
“...秦震关...你”</P>
她以为他喝多了胡言乱语,就那么守在床边睡着了。</P>
谁知这人...睡觉也跪着?</P>
秦震关抬起头,“醒了?先用膳吧,晚上我还能跪。”</P>
傅盛荣,“......”</P>
都到这一步了,她总算意识到,这人或许真的没醉。</P>
但都到这一步了,他这样,还至于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