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照面，两人从衣着举止上已经高下立现。</P>

秦音那么不拘小节，她却看起来惺惺作态，杜揽月脸色隐晦。</P>

“夫人是大夫，原来她在医帐帮忙啊.....”</P>

女佣还在旁边火上浇油，又看了眼周围好几个护士和副官，小声问：</P>

“小姐，这里好像也不缺人，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布粥吧？”</P>

杜揽月攥紧了手，胸脯微微起伏。</P>

走？</P>

一个照面都没打，她就转头离开？岂不是输了人又输阵？</P>

她眉眼温淡，抬起下巴：</P>

“来了要先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很失礼。过去吧。”</P>

杜揽月当先抬脚，这次脚步踩在了泥里也没再扭捏，走的昂首挺胸，落落大方。</P>

她故意穿了很素的旗袍，出现在满地潮湿破旧的巷子里，娴静皎洁的似一颗明珠，看起来格格不入，吸引很多人的视线。</P>

这些关注，令杜揽月虚荣心得到满足，看起来更自信了些。</P>

然她这么自信，走到了秦音身后，也没得到她的一丝分心。</P>

她挽起温柔浅笑，“表嫂，你这么早就来了，需要我帮忙么？”</P>

秦音刚替躺在担架床上的小孩儿换完药，正收拾医用托盘里的东西，准备去下一床。</P>

她抽空回头扫了眼，没什么情绪，语气也疏淡。</P>

“粥备好了？”</P>

“都好了。”杜揽月素手交握，浅浅一笑，“这会儿在搭粥棚呢，马上就能施粥，我就先来瞧瞧这边的情况。”</P>

她眼波流转，温柔眉眼流露几分怜惜和同情。</P>

“既然这边有表嫂在，还有这么多人帮忙，那我便回去负责布粥了。”</P>

“嗯，去吧。”</P>

秦音端起托盘，转身就挪去了下一床。</P>

杜揽月温柔面皮微微僵硬，安静看着秦音背影几秒，没多耽搁，便带着女佣转身离开。</P>

既然秦音负责医帐，她就负责好粥棚，各司其职好了，谁也别抢谁的功劳。</P>

反正医帐这边，已经有军医院担名，没人宣扬，谁会知道大帅夫人掺和在军医院的人里累死累活的忙碌？</P>

粥棚可是帅府老夫人布的。</P>

说破了天，也是她杜揽月替帅府做的事更多。</P>

打定主意，杜揽月回到粥棚前，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把负责盛粥的大厨挤到一边，亲自掌勺布粥。</P>

佣人们得到示意，开始沿街通知。</P>

“布粥了，大帅府开仓布粥！”</P>

“有粥有饼有小菜，都快来排队！”</P>

不一会儿，粥棚前就排了长长的队伍。</P>

不远处治安馆的人听说是大帅府布粥，自动自发的过来督促灾民排队。</P>

展翔远远看了眼，发觉一切井然有序，没人捣乱，便也没叫副官处的人多管，专心给秦音打下手。</P>

转眼早上的粥布完，娇生惯养的杜揽月累的手腕酸疼，指尖都在发抖。</P>

女佣一脸心疼替她揉着手腕。</P>

“小姐，咱们收拾先回去吧？”</P>

杜揽月视线看向医帐的方向，面无表情开口。</P>

“再等等，你让人回去，再煮粥来。”</P>

女佣一脸懵，“啊？”</P>

杜揽月淡淡看向她，“既是布粥，该尽善尽美，人都一日三餐，我们原本就是布两餐，加一餐又何妨？”</P>

何况这边的难民并不多，帅府家大业大，不缺那点米。</P>

“可是...”女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老夫人那边...”</P>

杜揽月皱眉，“按我说的做，对牌还在我这里，叫管事再拨点粮出来，姨母问起来我担着。”</P>

女佣见劝不动，也知道她惯会哄老夫人的，便也照着去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