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小心点，我先走了。”盛菱耸耸肩，并没有多想。她脚步再次加快。江宴川的脚步也快了起来，盛菱以为他是在借自己手电筒的光照明，也就没管。反正一会儿看到父亲，他们就要分开走了。不过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两人都不说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在这寂静的夜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盛菱走神的时候，脚下踩中一个大土疙瘩，脚跺一崴，整个人就往旁边的沟里倒去。“呀！”盛菱惊呼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沟里了。江宴川疾走几步伸手要拉她。“不用！”沟不深，盛菱也没受什么伤。她把手电筒放在田埂上，双手撑着用力一翻，整个人就翻了上来。好在沟里没水，也是现在干旱，沟里有水也都被蒸发了。只是有点擦伤，并不碍事。江宴川看她利落的身手，收回自己想要帮忙的胳膊，抿了抿唇道：“还没谢谢你呢。”“谢什么？”盛菱拍拍裤子上的灰继续往前走。她有点不想搭理江宴川。话一说多，她就忍不住想起上辈子自己的蠢。只要江宴川肯跟她说话，她就会滔滔不绝，跟他说个不停。其实她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自说自话，也会忽略他眼底的不耐。江宴川说：“先前是你提醒我小心身边的人，所以我避开了危险。”“后面我听唐年说你在我妈出事以后，借给了宴敏自行车，这事我也要跟你道谢。”盛菱摆摆手：“这都是小事，你不用客气。”“我也得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打死野猪，我跟我爸都会有危险。”她说着脚步更快了一些，不想再多说一个字，生怕江宴川问起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出任务会有危险。不过好在江宴川并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菱菱，是你回来了吗？”盛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盛菱高兴地冲父亲跑过去：“爸，等很久了吧！”天太黑，手电筒的光也不是很亮，所以盛父在看到亮光后，也没注意到盛菱身后的江宴川。而是跟盛菱一起往知青点的方向走。江宴川什么也没说，这条路刚好是分岔路口，看着光亮走远，他朝着另一条路走去。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了，盛菱表情也欢快了许多：“爸，晚上还吃夜宵吗？我贴饼子给你吃。”“爸不饿，晚上吃的东西都还没消化呢。”盛父摆手。平时吃三顿都是奢侈，哪里还能吃夜宵呢。盛菱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果子递给他：“那吃点水果，刚才我去拿包的时候书记给的。”盛父没起疑，拿了一个用衣摆擦了擦咬上一口：“还真甜！”“书记叔给了不少呢，都在背篓里装着，回头我给你装上，你带回去给妈和爷爷奶奶尝尝。”盛父摇头：“咱们家不缺吃的，你自己留着吃吧，不用给我们。”“倒是你，今天怎么要买粮食？是粮食不够吃了？”盛菱笑：“我下地挣工分不行，找队里借粮食，队里也是看人下菜碟，生怕我借了不还。”“所以我就去黑市买点。”盛父不赞同：“以后黑市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等我回去给你弄一些全国粮票寄给你，你去供销社里买，别去黑市冒险。”盛菱心想，现在供销社里也买不到了，到处都在囤粮。不过还是说：“我今天买的这些可以吃好久了，我家里还有一些，不用家里的粮票，城里的粮票都是固定按人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