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看不到他伴伴的脸。</P>

他的手被抓住，很快，一个已经有些硬了的饼被塞进了他的手里。</P>

“哪里来的饼？”小皇帝磨着牙问，“这个、饼、哪里来的？”</P>

啪——</P>

小皇帝狠狠将饼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P>

“时宴你告诉我！这个饼哪里来的！”</P>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P>

“是。”</P>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小皇帝的话被打断。</P>

他的伴伴斩钉截铁说：</P>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P>

“下贱！”</P>

小皇帝抹黑找到人，他揪住他的衣领。</P>

风吹过，树影摇晃，月光穿过窗户短暂的照亮了室内。</P>

小皇帝看到了他伴伴的脸。</P>

那张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P>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小皇帝的心脏。</P>

他松开衣领，踉踉跄跄后退了一步，撞在了放茶壶的桌子上。</P>

空了的茶壶晃动了起来，发出哐当的声音。</P>

小皇帝急促喘息着：</P>

“今日你昏厥，是不是……”</P>

“是。”</P>

又是如之前那般的斩钉截铁。</P>

“时、宴。”</P>

小皇帝咬牙切齿。</P>

他直起身子。</P>

“是谁？”</P>

黑暗里，小皇帝听到他说：</P>

“许笙。”</P>

……</P>

小皇帝僵住了。</P>

“呕——”</P>

他吐了。</P>

灌进胃里的冷茶被他全部吐了出来。</P>

破旧不堪的屋子里满是酸臭味。</P>

小皇帝脱力一般的坐下。</P>

长久的沉默后，他找回了自己的舌头：</P>

“为、什、么、是、他。”</P>

“为什么你就从了他？”</P>

“陛下，万岁，三郎，这世间有几个废帝能得善终的？”</P>

小皇帝听了这个回答，低笑了两声，那笑声和鬼哭狼嚎也没什么差别。</P>

他问：</P>

“那几个被朕杀了的侍卫可以，许笙这个乱臣贼子也可以，为什么只有朕不可以！”</P>

“你已经人尽可夫，为什么朕不可以！”</P>

“说啊！时进喜你说啊！为什么只有朕不可以！”</P>

“都是你，如果你乖乖的做朕的皇后，待在朕的身边，你我二人如何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P>

没人回答他。</P>

黑暗里，小皇帝的泪缓缓落下。</P>

“朕恨你。”</P>

“时进喜，你这个贱人。”</P>

“为了朕？”</P>

“这样的答案朕不信。”</P>

“三郎不用信。原也不是为了你。”时宴的声音很温和，“三郎，你知道子母蛊吗？”</P>

“够了！够了！你可朕闭嘴！”小皇帝猛拍桌子，“子母蛊？好一个子母蛊。朕早说过了，朕不信。”</P>

子母蛊他早就知道。</P>

他们已经说过这个了。</P>

“朕恨你。”</P>

“为什么……”</P>

小皇帝的心裂开了。</P>

“你明明爱着我。”</P>

“别再说什么子母蛊了……你明明就是爱我。”</P>

“爱着我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