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纠缠，不经意撞上了病床。</P>

“不——”</P>

时宴翻落。</P>

他掉在了地上。</P>

那句没有心跳，不再呼吸的身体像是死物一样砸在了地上。</P>

他还没有失温，也没有变得僵硬。</P>

他的手软绵绵的搭在了陈岁平的鞋子上。</P>

陈岁平瞬间就瘫倒了。</P>

他重重跌落。</P>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时宴的身前，他不敢去摸他。</P>

他那么臭。</P>

他怎么能去摸他呢。</P>

“时宴，你没事吧？”</P>

“怎么就摔下来了？”</P>

“我去叫医生。”</P>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P>

“医生马上就来了。”</P>

他从地上爬起来。</P>

第一次没成功。</P>

第二次也没成功。</P>

第三次，他才站了起来。</P>

他踉踉跄跄往外走。</P>

许笙笙伸腿。</P>

陈岁平倒下。</P>

他的额头，膝盖，手肘都摔伤了。</P>

他趴在地上，一言不发默默流泪。</P>

许笙笙没有理会他。</P>

他走到时宴身边，把他从地上抱起来。</P>

他带着他往外走。</P>

陈岁平一把揪住许笙笙的脚腕：</P>

“你要把他带去哪里？”</P>

许笙笙低头，眼底深处一片血色。</P>

“陈岁平你怎么敢把他做成一个纸片人恋人的？”</P>

“你怎么敢这样对待他？”</P>

“你根本就不爱他。”</P>

“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P>

“你但凡动过脑子就会知道，有些人是bt，他们会对着你做出来的纸片人时宴dIY。他们会用脏舌头舔他的海报。他们会买他的等身抱枕，会用常年不洗澡的身子……”</P>

“不不不不不……”陈岁平的手无力的松开，他反驳许笙笙，“不会的，不是的，你胡说。许笙笙你懂什么游戏？你懂什么玩家？”</P>

“不会有人这么干的。”</P>

许笙笙没有再和他废话。</P>

他抬脚继续往前走。</P>

陈岁平没有追上去。</P>

他瘫在地上。</P>

他知道许笙笙说的是对的。</P>

陈岁平的泪不停的从眼里流出。</P>

时宴死了。</P>

他死前痛苦吗？</P>

不知道。</P>

他没有看到。</P>

就像他没有发现他看不见了一样。</P>

他明明就在这里，他明明就守在他的身边，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看到。</P>

他为什么要反驳？</P>

他为什么不珍惜和他的最后时刻？</P>

屏幕碎掉的手机死而复生，突然发出了声音。</P>

纸片人宴宴笑意盈盈：</P>

“我是你的爱人宴宴。”</P>

“按照你的设定，我是一个能够为了所爱之人无私奉献的人。”</P>

“现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P>

陈岁平目眦欲裂。</P>

他爬到手机边把它抓在手里。</P>

屏幕已经没办法操作。</P>

纸片人宴宴在里面歪头：</P>

“我的爱人，需要我提供一些建议给你吗？”</P>

“你可以割掉我的肾。”</P>

“挖掉我的眼睛。”</P>

“抽光我的血。”</P>

“我无怨无悔。”</P>

“永远爱你哦，比心。”</P>

永远爱你？</P>

陈岁平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手机屏幕上。</P>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P>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P>

陈岁平无声哭泣。</P>

屏幕里的纸片人宴宴没得到回应，又开始重复之前的话：</P>

“我的爱人，需要我提供一些建议给你吗？”</P>

“你可以割掉我的肾。”</P>

“挖掉我的眼睛。”</P>

“抽光我的血。”</P>

“我无怨无悔。”</P>

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它的声音突然拉长，失真。</P>

它说：</P>

“永……远……爱……你哦……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