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平把平板还给医生。</P>

他靠在墙上，靠墙壁支撑自己的身体。</P>

砰——</P>

急诊室的门推开。</P>

陈岁平支棱起来。</P>

他冲上前。</P>

护士把他推开。</P>

“家属靠边！”</P>

陈岁平不敢再冲上去了。</P>

他跟着病床机械的摆动自己的双腿。</P>

“时宴……”</P>

“时宴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P>

“是我。”</P>

“我在你身边。”</P>

“不要怕。”</P>

“你会好的。”</P>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P>

他们进了电梯。</P>

陈岁平想跟上去，被叫住：</P>

“家属，过来一下。”</P>

“病人之前签署了放弃临终抢救治疗知情同意书。”</P>

陈岁平哈了一声：</P>

“什么时候的事情？”</P>

医生没有回答陈岁的问题，他做宣告：</P>

“病人不同意气管插管、气管切开，死亡前胸外按压，呼吸机辅助呼吸……”</P>

“他什么时候放弃的抢救？你们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P>

“你们把他推到哪里去了？”</P>

陈岁平听不进去。</P>

那些该死的医学术语说来说去只有一个意思。</P>

时宴不想被救活。</P>

他想死。</P>

“他人在哪里？”</P>

“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P>

一想到他在急诊室里呆了那么久，实际上根本没有被治疗，陈岁平就想发疯。</P>

他以前一直觉得医闹的人是神经病。</P>

现在他理解了。</P>

他接受不了了。</P>

“他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P>

“你们是不是什么都没做？”</P>

“你们是不是就把他放在急诊的床上，围着他，等着他咽气？”</P>

陈岁平想杀人。</P>

真正该死的人不是医生。</P>

是他。</P>

让时宴放弃的，是他。</P>

陈岁平瘫在地上。</P>

他嚎啕大哭。</P>

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脑袋。</P>

“你把时宴怎么了？”</P>

是许笙笙。</P>

他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