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不认识她。”</P>

教引姑姑嗤笑一声：“是你为了脱罪编出来的吧？”</P>

“编个理由也不会编像样一点，不认识就给你送吃的？”</P>

“这宫里人人明哲保身，谁会好心没有一点好处，无凭无故地就帮你。”</P>

她转身问旁边站成一队的女童们：“谁帮的她？”</P>

“谁能作证是有人帮她带的食物，都可以站出来。”</P>

女童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甚至都不敢和教引姑姑对视，就怕被点上去。</P>

和倒霉的水芹一起，经受无妄之灾。</P>

听训受罚。</P>

见女孩们惧怕的样子，教引姑姑很满意。</P>

“你是真的偷了，还是没偷，不重要。”</P>

“你证明不了自己没偷，那你就只能是偷了。”</P>

水芹不知道怎么证明，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P>

声音带着急切的哭腔：“姑姑我真的没有。”</P>

“我就在这里扫院子，然后门开了，一个看上去两岁的小妹妹进来了，然后给了我这个。”</P>

“里面包着糕点，我就吃了，真的不是我偷的。”</P>

水芹掏出自己吃完糕点后剩的油纸。</P>

纸皱成了一团，油腻腻皱巴巴的。教引姑姑捻着两根手指，嫌弃地接过去。</P>

并嘲讽道：“你在说笑话吗？”</P>

“撒谎成瘾张口就来。”</P>

“宫里怎么会有两岁的小宫女，最小也要三......”</P>

说到这里，她的话卡了壳。</P>

两岁左右的，不一定是小宫女，还有可能是......</P>

公主。</P>

陛下最宠爱的，九公主。</P>

崇文馆到御书房，会经过御膳房旁边的宫道。</P>

她利落地把刚才还嫌弃的油纸摊开，到处翻找，果然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徽记。</P>

这个徽记并不能说明是御用的，但却是主子们用的。</P>

“你说，那个给你送食物的女孩，身材外貌样子，戴的什么首饰，穿的什么衣服？”</P>

“在什么时间遇上的？”</P>

“事无巨细的，全都描述出来。”</P>

水芹仔细回想，但是她没学过什么词，只能用自己寥寥的语言来形容。</P>

“头上扎了两个圆圆的包包，用粉色绳子绑着，绳子下面挂着白色的圆珠子。”</P>

“也是粉色的裙子和上衣......”</P>

说到这里，教引姑姑基本确定了，就是九公主。</P>

新来的不懂宫里的服饰规矩，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P>

这小丫头运道是真好，竟然能被九公主碰上。</P>

现在正该是九公主选贴身侍女的时候，既然已经和殿下见过面了。</P>

那，被选中的可能就会大一点。</P>

教引姑姑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台阶道：“听起来倒像是真的。”</P>

“我去查证一番，若确有此事，就免了你的责罚了，当做冤枉了你的补偿。”</P>

水芹讷讷点头。</P>

“行了，都散了吧，你也先回去歇着。”</P>

她转身出去，装作去查证的样子。</P>

真让她查她可不敢，打听公主的行踪，被发现了解释不清楚，就是居心叵测。</P>

水芹回到自己住的大通铺，宫里最低等的小宫女都是几个人睡一张床的。</P>

只有做了高级女官，或者主子的大宫女，才有自己的房间。</P>

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房间呢？</P>

刚才一同听训的女童都在这个屋子里，见她进来，一人上来把她堵在门口。</P>

“一点规矩都没有。”</P>

“你爷奶没教过你吗？”</P>

“你竟然还敢偷东西，你这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