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有宇文洪烈和他爹从中串线,大多数是北疆将领。而余少川,则比较独特。他跟他爹都是打着勋国公的幌子,混江湖的。与沈家网罗奇人异士、驯养死士不同,余家的势力,称探花楼,自有其江湖地位,无论走到哪里,任谁都不敢小觑,想在异国的领土上办事,易如反掌。至于为啥叫探花楼?因为余少川和他爹,科举考试都是随便一考,就摘了探花郎。探花,不一定是学识最好的。但,一定是皇上眼中最俊俏好看的那一个。……此时,雀翎与白棣棠一前一后,已经跑出好远,从山顶回望禁苑,一切尽收眼底,甚至可以看到几拨人马,正在向着不同方向出动,正在搜索他们。“终于逃出来了。”雀翎叉着腰,喘着粗气,得意道:“本公主厉害吧?”白棣棠面无表情,“公主若是现在随臣回去,面见熙朝皇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言明,或许一切还有转机。”“我为什么要回去啊!我死都不会回去的。”“公主此番若是逃了,便是将罪名坐实,再也说不清楚了。”白棣棠还想劝一劝。雀翎一说起这个就气,“你是没听见那个阮清说什么啊!她说,熙朝皇帝已经与太子哥哥,不对,是谢迟,他们父子两个已经决定要将我押回上京城,扒光了,当众车裂了!”其实清晨那会儿,白棣棠曾经离开了一会儿功夫,寻了个颇有些交情的重臣,许以重利,想要单独见谢肃安一面。却没想到,谢肃安一直都沉迷温柔乡,压根就不起床。而那重臣,也与其他求见的人一起,被沈娇给轰了出来。可就在他离开的这么会儿功夫,阮清就来送饭了。雀翎被押在望月台下,听见她笑着与谢迟身边的侍卫聊天。朱砂:“阮大人是殿下身边的红人,还这么辛苦给我们大伙儿送饭啊。”阮清:“其实,我是听殿下说事儿已经定了,来瞧她个热闹的。”朱砂:“怎么,这么快就定了?”阮清笑:“是啊,殿下说,要把她扒光了游街,然后在午门车裂示众呢。”她招呼着众人吃饭,所有看守都乐颠颠去了。雀翎只被一根绳子潦草捆着双手,仗着有几分武功底子,居然左右扭了几次,就挣脱了。她顾不上通知白棣棠,便一个人奇迹般地悄悄溜走了。等白棣棠回来,发现公主已经自己跑了,又只好循着她的足迹追出来,等寻到时,两人已经离禁苑有好一段距离了。白棣棠真的拿这个蠢货已经没办法了。“公主有没有想过,谢迟身边不但皆是东宫十率的高手,还暗藏着许多死士,你为什么能如此轻易逃脱?”“因为他们蠢,本公主厉害呗。”雀翎揪了根草,在手里摇,寻了一下方向,“走吧,我们回南启。”白棣棠站在原地不动,“公主,恕臣不能从命。况且,此行任务未能完成,臣无法向吾王复命。”“好啊,白棣棠,在你心里,大将军的面子是不是比我这个公主的性命重要?”雀翎气得跺脚,把那根草扔到他身上。“公主……!”白棣棠站的笔直,觉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好,你不走是吧?那你留在熙朝做你的大将军吧,我走!”雀翎扭头,自己走。白棣棠回头看看山下的禁苑,再看看雀翎的背影。他是真的想把她扔了算了。可公主已经跑了,他一个使臣回去见熙朝皇帝,算什么?跪下请罪吗?没办法,他只能远远跟着雀翎。雀翎悄悄回头,见他跟来了,就更得意。“怎么,大将军,你不回去找熙朝皇帝求饶了?”“公主已经做出选择,臣只能从命。”白棣棠毫无感情道,仿佛对她的羞辱根本听不出来。“那国宝呢?你不担心被熙朝的人抢走吗?”雀翎更加得寸进尺。提起《天师棋局》,白棣棠就更头疼。“末将昨日,已经命人提前将国宝护送回去,以防夜长梦多。”“嗯,你还是很厉害的嘛。”雀翎正得意着,忽然,嗖——!一支羽箭,从山头那边飞了过来,正好扎在她脚前。雀翎吓得一声尖叫。白棣棠当场拔剑,将她护在身后。山头上,一队禁军,骑马缓缓走了上来。他们居然不知道何时,已经将他俩包围了。“南启使臣白棣棠,交出杀人嫌犯雀翎公主,饶你不死。”对面的禁军统领喊道。雀翎死死抓住白棣棠的衣袖,“白将军,棣棠哥哥,你救我!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被他们拉去扒光了游街,我不要被车裂!我不要死得那么难看!你救我!”她现在,倒是知道喊他棣棠哥哥了。白棣棠倒是没将这些禁军放在眼里。但是,倘若真的交手,熙朝在他手底下死了人,那这个梁子,就是彻底结下了。“诸位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没等对面的禁军开口,身后雀翎揪着他的衣裳叫道:“棣棠哥哥,你武功那么厉害,还与他们废什么话?快杀了他们!”她这么一喊,就半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对方面对的是南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自然不敢怠慢,一股脑杀了过来。白棣棠骑虎难下,眉心狠狠一拧,“诸位,得罪了。”两厢混战。白棣棠只想脱身,不想杀人,一时半会儿不能带着雀翎冲出去。正焦灼间,突然不知从哪儿被人抛来几颗烟雾弹。一片迷雾之中,有人拉了他跟雀翎就跑。等跑过山头,甩掉禁军,才看清楚,是三个身穿粉衣的好看少年。白棣棠不知他们是何人,“多谢诸位出手相救,在下南启白棣棠,不知几位怎么称呼?”那三个粉衣少年相视一眼,笑道:“白将军客气了,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我家公子久仰将军盛名,更是仰慕雀翎公主已久。他知公主今日有难,特命我等前来,护送二位平安返回南启。”他们一个个,生得唇红齿白,年纪都不大,也眉眼甚是好看。雀翎一听,得意极了,拉了一下白棣棠的衣袖,“白棣棠,你听见啦?即便你不带我回南启,也自会有人送本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