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翎一头扑了空,转身时,还是笑得极其开心,也不恼。对这种拒绝,早就习惯了。她看了一眼谢迟还在抓着阮清小胳膊的手,还掩着唇笑:“太子哥哥,你手劲儿真大,这小太监都快被你捏哭了。”她又抬手,毫不客气地将阮清从谢迟身边隔开,顺势去抱谢迟手臂,“他不会说话的吗?你们东宫的太监是不是都被你毒哑了?”谢迟麻利手臂从她两手中拽出来,将她往前一推,“你什么时候能有个人样儿?你是个公主,矜持点。”“我是南启最尊贵的公主,什么时候需要矜持了?我父王说了,我是来给你做妃子的,我从小就认定是你的人呢!”雀翎还要来抱他。谢迟抬手糊在她脑门子上,将人推在一臂之外。雀翎的小胳膊没有他手臂长,便怎么挥舞都够不着他了。“这里是大熙,男女授受不亲,被母妃看到,立刻送你回去。”谢迟虎着声音,搬出沈娇。雀翎好像总算被镇住了,这才消停,不情愿地站好,揉着脑门子,“每次都拿你母妃吓我!”谢迟背着手,走在前面,“母妃喜欢沉静温顺、心思机巧的女子,你这样疯疯癫癫,只会惹她不悦。”他说着,余光里关注了一下阮清。只见她乖顺地低头垂手站着,的确好像是完全没有将看到的,听到的放在心上,便稍稍松了口气。但又有点不是滋味。她怎么都不吃醋?若不是为了今日的那个计划,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她知道雀翎的存在的。这时,迎面又有男子大步走来。“白棣棠拜见殿下。”阮清听见这个名字,没忍住,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又重新低头站好。南启大将军白棣棠,少年拜将,一战挂帅,据说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而最让他声名远播的,还是据说此人长得极好看。好看到曾有敌将战场上见了他,不战自败,临阵倒戈,只为能今后日日见他,追随左右。白棣棠也因此,成了上京城中那些有龙阳断袖之癖的公子哥儿们谈论不绝的话题。不过,今日一见,他倒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种被人压在下面承受的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阮清继续低着头,听着谢迟与白棣棠寒暄。“白将军亲自护送南启国宝而来,足见南启王的诚意。”“吾王希望南启与大熙朝世代交好,夙愿已久。”“月底立秋,禁苑行猎,父皇有意请将军一展身手,将军不要推辞。”“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两人客气走在前面,进了湖心亭,雀翎蹦蹦跳跳跟在后面。阮清便按规矩,在亭外站好。此时,上京暑气将去,但太阳底下依然晒的人发慌。谢迟在亭中坐下,见她正站在太阳底下,便眉头一皱,“小清子,你是个蠢的吗?站在那儿挡路了,边儿上去。”“是,殿下。”阮清低着头,转去亭下阴凉地方,重新站好。她不开口也就罢了。一开口,白棣棠和雀翎都不由自觉看了过去。白棣棠倒没说什么。雀翎却道:“哟!太子哥哥,你这东宫的小太监,说起话来,声音比女孩子还黏糊儿,字字都咬得人心巴儿痒痒。”谢迟冷着脸,没理她,与白棣棠岔开话题。阮清立在亭下,全身一紧。她从来说话都是这个嗓音和语调,并没人说过有什么不妥,谢迟也从来没提过,什么黏糊,什么心巴儿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