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竟敢打扰老子美梦。”语气极不耐烦,柳丰却是听得亲切,不由得期待起来。
大门左右各有细长竹竿,晾晒着腌制好的野味,但见其色泽均匀,野肉纹理不损,切得颇为讲究,便知这家主人放了很多心思在这些野味之上。柳丰忍不住吸了口气,感受着野味传来的扑鼻香味,正巧被开门出来、睡眼惺忪的李二牛看在眼里,嘿嘿笑道:“终于有识货人来了。”
卢卫石瞪他一眼,拉着柳丰向他兴奋道:“李二叔,瞧瞧他是谁?”
李二牛不耐烦的瞥他一眼,并不在意,正想笑骂卢卫石几句,忽的一阵激灵,眼中神采大放,僵在当场,愣生生的转头仔细打量,忽的深吸口气,冲上紧抱住柳丰,哈哈大笑,隐泛泪光,道:“是你这傻小子,终于回来了,哈哈。”
原来修行者往往驻颜有术,柳丰与其父又有几分相似,李二牛只当是柳辛阳回到了千石村。柳丰被他弄得既尴尬又感动,卢卫石忙道:“李二叔,你误会了,他可不是辛阳叔。”
李二牛楞在当场,眼中失望神色一闪而过,忽的一震,似乎想起什么,道:“莫非是……”
卢卫石点了点头,道:“李二叔,这是辛阳叔的公子,柳丰。”
李二牛瞬间大喜,将柳丰上下打量,连说几分“好”“好”“好”,忙将柳丰请进了屋。
李二牛兴奋的带柳丰在屋里参观,解释道当年自己就是在这间屋子外将打猎回来的野味分发给村民,而其父柳辛阳则在一旁微笑不语,回想一番,不甚温馨,眼中射出难得的温和笑意。
李二牛豪放的性格展露无疑,此刻兴奋道:“那傻小子大有福分,生个儿子如今也是一表人才,哈哈,让二牛叔给你弄几道好菜,这些野味你随便选。”他自然瞧出柳丰对他的野味表露出兴趣,想起其父过往事迹,不由得既悲且喜,向卢卫石得意道:“你瞧见没?这小子中意老子的野味,柳新阳那傻小子也必定中意,哈哈,老子今儿个真他娘的高兴。”说罢兴奋着往内屋走去,想必是准备食材去了。
卢卫石见李二牛进了厨房,粗大的嗓门仍然时不时传了出来,心情似乎也为之好转许多,突然对柳丰道:“辛阳叔他学究天人,见识远超我等,卢大哥自是赶之不上,不过我这妹子……”顿了顿,才道:“晓菲她相貌非常,跟在我这个没用的大哥身边始终不太稳妥,恐怕以后诸如绥城柳家惹来的麻烦会更多,我自问没办法保护好她,卢大哥想请你带上她出外游历几年,若是能……若是能让她成为修道大派的弟子,卢大哥将感激不尽。”
柳丰显出几分犹豫,但又不忍拂他心意,突然眼睛一亮,道:“此事甚是简单,卢大哥忘记小易了么?”
卢卫石叹了口气道:“小易对待晓菲确实不错,但他如今身死不明,只怕……”
柳丰想起离开时见到秦易伤势自愈的手段,不禁多了几分自信,道:“这小子身份极为神秘,绝非等闲,哪有那么容易死?”顿了顿,又道:“卢大哥若是放不下心,我可带上晓菲出游,等得时机成熟,再将晓菲交给小易便是。”
卢卫石松了口气,拍了拍他与己相若的高大身躯,拉着他到了内屋里去。
屋中布置十分简易,基本保持着卢卫石记忆中的面貌。一张秀木所制长桌摆在中央,已经盛有牛羊等丰富佳肴,左侧是空间不算宽敞的厨房,右侧两间石屋卧室,正是柳辛阳过往休息所在,柳丰走入父亲那间石屋,抚摸着石壁上星星点点的刻凿痕迹,略有伤感。
“辛阳叔时常谈起你。”卢卫石经柳丰情绪一带,也忍不住回忆起来。
不久李二牛的吆喝声传了进来,二人精神同时一振,来到桌前,李二牛兴奋不减,拿出珍藏多年的佳酿,先满满倒了三大杯,大声道:“来,先干他一杯。”
柳丰、卢卫石自是相陪,一饮而尽。酒至半酣,门外突然吆喝声传来,只听到:“你大爷的,开酒居然不叫老张,良心被狗吃啦。”